孤儿区(44)
不等他靠近或交谈,支恰先一步摸上窗框,快速借力起跳,单腿踩上窗框,然后毫不犹豫地跳出窗外。
错落的脚步声要先于他的动作,耳边的风狂乱一瞬,未等下落,他整个人便被拦腰捞了回去。那力气大得吓人,显然调动了全部力量,即使不需如此就能拦回他。
两人一起摔在窗下,支恰被人死死抱在怀里,率先感觉到身后那人起伏剧烈的呼吸和心跳。
待呼吸稍平,那人又突然狠狠咬上来,磨着他的颈动脉,直到解了气才松口。后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后仰,咬牙在他耳边逼问,“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高?你他妈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熟悉的气息在视觉缺失的情况忽然袭来,感觉到颈间有热流冒出,支恰轻笑,“像狗一样乱咬人的你,才更像疯了。”
余昼顺势将拇指按进他嘴里,哼笑,“你也可以咬我啊。”
支恰舌尖被他搅得发痒,如愿狠狠咬了他一口。
余昼忍下疼,抓着肩把人转过来,看着他神色如常的面庞,心里不由冒火。
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为得是看到支恰的失态。他很宽容,愤怒、慌张,或是羞怯都好,只要区别于这人平时皮笑肉不笑的面具就好,但,让人讨厌的支恰,却给他来了一出英勇就义。
只他自己知道,方才那瞬,心脏骤停的滋味儿。
他自己不痛快,就想法儿让支恰也难堪,“你有没有想过,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你里面还流着我的东西呢,你一死,那就算你的遗物了吧?”
支恰失笑,“你会把我拼起来的,对不对。”
他看不见,余昼也不需掩藏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他臭着脸,像一个没被满足的小孩子,愤愤盯着始作俑者,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下一口。然后他坏心眼儿地突然松手,看着人因姿势别扭而后仰摔到。
“怎么了?”支恰躺在地上,不急也不恼,嘴边的笑仿佛看透一切,并学着拜尔斯的的口吻,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亲爱的昼,干吗这样一副表情。”
余昼一怔,抓上他的手,突然不想再跟他进行无聊的言语较量,同时他意识到,他不想要这只手挂在他的墙上了,他要这只手在他身上,抚摸他,愉悦他,最后再因他而失力。
俯身撑在他身侧,余昼探头亲了亲他的唇,眼中泛着顽劣的光,“怎么,原来被你看到了,我对着你硬得不行。”
支恰翘翘嘴角,抬腿屈膝,膝盖顶在他身下,“怎么,小和尚贴纸这么快就失效了?”
余昼脸一黑,不再废话,将人抱起扔到床上,覆身压上,将一切欲念和不满尽数发泄。
他一直留着眼罩,看支恰因感官缺失,更轻易地颤抖和高/潮,直到天色亮起,把人泡在温水中清洗干净,包着被子强制相拥而眠,才摘下。
第20章 “行。”
在外搜寻的第四天,季方允开始和支恰失联,唯一的可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人离开了学校收讯范围。
在外的这些天,通讯器上的小人儿,身后一直跟着个箱子,标示他们的状态。将通讯器丢回兜儿里,季方允转身,不意外,又不见了狄音的踪影。
虽他次次厚着脸皮和那人组队,但几乎没机会和他一起行动,狄音对他的厌恶溢于言表,行动又神出鬼没,所以这几天,他多是自己一人瞎溜达,那俩长得一模一样的白眼狼也是,每天都像脱了缰的马,不集合不见人影。
离开寺庙后,他们陆续又搜索了几个地方,收获不多,但有惊喜。
一台军方淘汰下来的记忆读取器。
这东西数量稀少,没有私人使用权限,且淘汰即销毁,流转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么一件宝贝,能被他们碰上,属实是撞了大运。
因在役时间短,露面机会不多,识货的人便寥寥。他们碰上这机器时季方允并不在场,只听凑热闹的双胞胎说坑洞周围几十具骨架,本以为是守着什么宝贝,结果挪开一看,是个烂了壳的金属疙瘩。
之后,众人一哄而散,忠姨却用布包着,把东西搬到了车上。
学校还没落魄到要卖废铁贴补家用,心觉奇怪,季方允偷摸去瞧了一眼,才确定了那是什么。
袖珍机型,一个孩子都能拎着到处走的重量,轻便是它的优势,之所以被淘汰,是因为读取周期太长,并不适用紧急行动。
不过即使这样,捡到它,也是天上掉馅饼。但怀里揣着宝贝,却也不能声张,如果消息走漏,一台罕见读取器,就成了定时炸弹。
曾经的咖啡街,是他们此行的最后一站,之后只等去码头收过账,便可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