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凛冬(61)
“你快例假了。”谭予说。
豁,好家伙,许梦冬搁下杯子揶揄他:“你好像......我助理诶。”
她本来想说,你好像我妈妈,又觉得不大准确。这种私密的事情,例如初潮和性/教育,一般都是由妈妈告知女儿,可许梦冬没妈妈,她不记得自己妈妈长什么样,也并不好奇她如今在哪里。
“以前我拍戏,阿粥也是这样帮我记例假时间,结果有一次还是提前了,我把戏服给弄脏了,差点给服装老师跪下。没办法,医生说我内分泌不好,包括睡眠问题也和这个有关。”
谭予把热水调成合适温度,过来抱她。
“中药还在喝吗?”
“上一批喝完了,过段时间吧,我去复查一下,看看要不要继续。”
“我陪你去,韩诚飞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大夫。”
“好啊。”
许梦冬洗完澡,被谭予用一个宽宽大大的浴巾裹起来,严严实实,春卷一样放在床上。要说睡眠不好,最近倒是睡得还不错,也要归功要谭予,睡前运动真的挺重要。
她听着卫生间的水声,昏昏欲睡之际接到了阿粥的电话。对方十分不好意思,说自己无意打扰,只是房子停电了。她之前没住过这种乡下平房,问许梦冬该怎么处理?
许梦冬在电话里教她,却还是不行。
已经是后半夜了。
许梦冬实在担心阿粥一个人在家,只好让谭予送她回去,乡下的夜静悄悄,她回了家,远远看见家里窗户里映出的灯光,阿粥迎出来,说只是跳闸,她已经搞定了。
她再次展示自己的东北话学习成果:“谭予老弟,不好意思啊,耽误你和你媳妇儿干大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谭予应付不来这种打趣,眼看脸颊要红,许梦冬赶紧把他往外推:“行了你快回去。”
阿粥大笑,说谭予白长一米八多大个子了,脸皮这么薄呢?
许梦冬说,别说谭予了,我都受不了你,哪里像个江南之地的姑娘,嘴上没把门儿的,比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还虎。
阿粥拿着手机,屏幕停在微信发红包的页面。许梦冬看见了。
阿粥晃了晃手机:“哦,我给我儿子发红包呢。他爸说幼儿园明天春游,我给孩子发个红包,买点好吃的。”
阿粥儿子今年四岁,小名叫米米,在上幼儿园,许梦冬看过照片,小大人儿似的,不爱笑,只能说孩子他爸基因强大,反正是没瞧出一点阿粥的相貌。而阿粥,工作狂职场女性,来去如风,只有提到孩子时才会露出温柔的母亲神情。
哪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阿粥和许梦冬说:“离婚以后,米米跟他爸生活,我以前一周和孩子见一次,现在来了黑龙江,太远了,我争取两个月和孩子见一次。”
她给许梦冬看孩子在幼儿园领唱的小视频:“我特别想米米,但是没办法,为了生活嘛。好在现在孩子大一点了,自己能用电话手表接视频,我每天都跟他同通话。”
父母,孩子,注定是一辈子的思念和羁绊。
许梦冬眼神黯了那么一会儿,笑了笑,点一点屏幕上米米的小脸蛋:“我一直没问你,孩子还这么小,你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工作?”阿粥的能力许梦冬是知道的,就算离婚了,她依然是优秀的女性,虽然孩子跟爸爸,但离孩子近一点,能相处多一点。
“......我家的事太复杂了。”家长里短,谁家都不轻松的。阿粥苦笑,“没关系,我努力奋斗,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未来嘛。我永远都是他妈。”
许梦冬喝水吃了药,打算回屋睡觉,阿粥叫住她:“冬冬,我想问问你,咱们的工资是怎么发的?”
许梦冬啊一声,阿粥来了以后第一次发工资,她和阿粥讲了讲发工资的时间和奖金分成,抬头的时候不经意捕捉到了阿粥脸上的为难神色。
“......有困难?”
阿粥纠结半晌:“没事没事,我想这个月回去看看孩子,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买机票......”
话说得隐晦,但许梦冬听明白了,她认为以自己和阿粥的关系,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来直往比较好,她问阿粥:“是经济上有困难?”
阿粥把手机一摊:“其实是的。”
许梦冬翻出这个月销售额给她看,按照分成,阿粥的税后工资在一万五以上的,可能和她在杭州在做电商时没得比,但许梦冬觉得他们还有上升空间。
“你缺钱的话,我先给你。”她要转账,阿粥拦住她:“不用不用!我只是问下发工资的时间,孩子他爸问我要孩子的抚养费来着,我告诉他我回家看孩子的时候给......没事,我告诉孩子他爸,晚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