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独占(93)
难受生病再加上最近心情一直不好,许澜青隐瞒了一年的事实成了压垮鱼江晚的最后一根稻草。
情绪临近崩溃点,她不想跟他呆在一个空间里。愤然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头晕脑胀站都站不稳,身子晃了晃差一点倒下来。
许澜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顺势将她抱进怀里。
心跳声如雷似鼓,早已分不清属于谁。呼吸与抽泣声交织成一张紧绷的网,稍微用力就会四分五裂。
肩膀被她哭湿一片,鱼江晚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离开。许澜青只能一声接一声的对不起,手掌从她柔软的头发轻抚到后背。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一年前他确实回来了。因为出差是家常便饭,也没必要特意打招呼。那天是一月二十日,距离过年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许茉凝年底都处在忙疯的状态,几乎摸不到她人影,没想巧的是李嫂那几天请年假,家里一片静悄悄。
他放下行李箱,想回房间去洗澡,路过鱼江晚的门口时,从虚掩的房门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还有难受的低吟,听起来像是哭声。
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抬手敲门,却无人应答。他谨慎地推开门,一眼看见鱼江晚梦靥似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走近了,才看清她脸色红得不正常。掌心覆上额头,热得惊人。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烧下去会出问题,许澜青弯腰叫醒她,想要带她去医院。可不知是不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鱼江晚忽然安静下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他问:“你回来了?”
许澜青没来得及回答,猝不及防被她搂住脖子亲了一下,撬开唇齿舌尖闯入,一通作乱后又沉沉睡去。
她半梦半醒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留他一人在那里愣神。唇上像被羽毛扫过阵阵酥麻,心脏也控制不住地疯狂跳动。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因此而乱了心神。
像是清醒地走入了一片种满罂粟的禁地,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足够上瘾难戒,让他渐渐变得不再清醒。
许澜青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身为长辈,却对鱼江晚有了不该有的情愫。理智尚存,他知道不能也不该,于是当晚连住都没住,马不停蹄的又离开了。
他细心地联系许茉凝带鱼江晚去医院,冷静地嘱咐她别提自己回来过的事。卑鄙的以“连面都没见上怕她生气”为借口,去粉饰自己凌乱不堪的心情。
就这样过了一年,他以为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在许茉凝不断的催促下回到北即。
可很显然,他骗过鱼江晚却骗不过自己。
那颗卑鄙的龌龊的心,早就控制不住地为她蠢蠢欲动。
“对不起。”他说,“是我对不起你。”
可他们都知道,如今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事情的走向超出了掌控,甚至比他设想的更糟糕。
鱼江晚眼泪掉得更凶,执拗地想要从他嘴里要一个答案:“所以那个吻是真的对不对?”
她喘了口气,笔直地望着他的眼睛,掷地有声地问:“你一年都不回来就是在逃避这件事对不对?!”
许澜青偏过头轻轻吻在她发丝,低声请求:“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们明明都知道他只是被动承受那个吻,这件事谈不上对错,只是鱼江晚坦荡问心无愧,而他只能选择隐忍粉饰太平。
她心里也清楚,可没办法,谁让他拒绝了她扭头就跟那位孙小姐去相亲。
他明明答应过的!
“你欺负我。”她将眼泪全部擦到他的白衬衫上,委屈控诉,“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就这么若无其事看着我在演戏。”
许澜青拍她后背,低声哄着:“等你病好了,我给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她无法甘心。
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好像已经释然了被拒绝,可对他的选择愤愤难平。
明明答应过她不会跟孙萤薇有发展。现在食言而肥,说话不算。她过不去这道坎。
鱼江晚扯掉困于腰间的手臂,从他身上爬下来。先是仰起头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边的他。
十分冷静地问:”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说什么都可以给我,那如果我要的是你呢?“
许澜青沉默地回望她。看她因生病变小一圈的脸,看她哭红的鼻头,看她眼里显而易见的绝决和倔强。
好像有两只手在撕扯心脏,妥协与坚持打得难分伯仲,只有将对方彻底打死才算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