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很甜夫人她是个小作精(1113)
涂山用的是完全不容商量的口吻,然后牢牢握住余玉秋的手,“明天我们一起离开,涂南也一起,然后送吃的和喝的东西来!”
涂山的口气暴躁。
虽然当初是季温暖主动提出医治,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会这样煎熬,他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他是好心,但季温暖连着几天的昏迷不醒,身边的人饱受折磨,他已经后悔。
他不该答应季温暖,和她这样冒险的。
有这种情绪的不止涂山一个人。
秦弈沉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着,意识模糊,山洞里也看不出白天还是晚上,但秦弈沉知道,季温暖昏睡好几天了。
时间这样一天天过,秦弈沉心底燃着的希望的火,一点点幻灭。
这种希望的幻灭,让他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迷,每分每秒,可谓是饱受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
意识模糊间,他满心都是懊悔。
十年就十年,至少有十年,如果他不强求,他的阿暖,现在肯定好好的,有说有笑,而不是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秦弈沉从不是个遇事会揽责的人,但是在季温暖的事情上,他觉得自己哪哪都是错。
他贴的季温暖更紧,脸向下,靠在季温暖胸口,两边肩膀耸动。
……。
季温暖拼了命的想醒过来,但是她和秦弈沉一样,仿佛被困住般走不出来了。
她急的直发慌,到处找人问路,但是目之所及,一个人都没有。
季温暖只能走,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碰上了幼年在养母家时,唯一给过他温暖的老人。
“爷爷,爷爷!”
虽然爷爷已经过世十多年,但季温暖记得他很牢,一下就认出了人来。
季温暖开心又兴奋,跑了上去。
眼前的这个老人,和记忆里的一样,脸上黑黑的,长了很多老年斑,没有一点光泽,手更是,和树皮一样,一层皮粗糙的有些刮人。
老人摸了摸季温暖的脑袋,季温暖觉得身上的痛都被抚平了。
她的脸贴着老人的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乖巧到不行。
“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是死了吗?”
季温暖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不能死,她不能死,她死了四爷怎么办?还有师父。
她是涂山治的,她要死了,余玉秋女士还怎么和涂山在一起?
他们两个分开二十年,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
“傻孩子,你不是迷路了吗?我是来给你带路的。”
和记忆里的声音也一样,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有很重的乡村口音。
“带路?”
“是呀,你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在等着你,你怎么可能会死?你只是迷路了,我是来给你带路的,你不要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遇到事情不要着急。”
季温暖看着老人熟悉的脸,听着老人熟悉的声音,鼻头发酸。
她摇了摇头,“爷爷,我走了您怎么办?您不就一个人了吗?您这些年是不是很孤单?您怎么还是穿的这样破破烂烂的,是不是许泽水没给您烧钱,我不是给您烧了很多钱吗?您不要舍不得花,花完了就告诉我,我会再给您的。”
“我应该陪着您的,对不起,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定很想看到我,但是我都没在您身边,我……”
对于那个给她温暖的老人,没能送他最后一程,一直是季温暖心底的痛。
尤其回去季家后,没人欢迎她,季温暖更加后悔。
“我没有丢下您,我是为了让季家给您治病……抱歉,我撒谎了,我有私心,我不想呆在许家,我不想被人骂贱种赔钱货,我想穿漂亮的衣服,想吃饱饭,想亲生父母爱我,对不起,您生了病,我没有留下来照顾您,如果我留下来,许泽水就不能拿那些钱去赌了,您去医院,就不会死了。”
季温暖痛哭流涕,满是懊悔。
“都是我的错。”
那一直都是季温暖的心结,直至今日,她都没有勇气参加葬礼,因为看到有人过世,她就会想到爷爷。
想到他对她那么好,她却为了温静怡那种人在他生病的时候抛弃他,一点孝都没尽到。
虽然季温暖早就不是当初的季温暖,心智坚强,但每每想到这些,她就会忍不住的暴躁,一颗心也是揪疼和后悔。
“傻孩子。”
还是那只手,抚摸着季温暖的脑袋。
“你只是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什么错?而且你还让他们给我留钱了,是我的儿子,我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是我自己种的因,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么多年了,就只有你这样惦记我这个老头子,不要哭了,你的爱人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