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62)
贺南枝正想点脑袋, 又忽然皱起眉头:“不许你这样羞辱我家梵梵。”
说到贺斯梵,难免就记起季茵茵说的那些话。
她漂亮至极的脸蛋露出几许茫然,指尖主动去扯了扯谢忱岸的西装衣角:“你觉得贺斯梵和我师姐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毕竟都是年少起就相熟的,贺斯梵来戏剧院看望了她多少次。
谢忱岸来的次数永远只会有多不少,自然也是认识林惊鹊。
有时候她和师姐冬天冰寒站在台上苦练唱腔,台下的观众就是这两个顶着清贵公子名号的男人,只不过谢忱岸跟贺斯梵合不来,私下永远都是互相阴阳怪气。
而贺南枝的那双眼,包括少女情窦初开的那颗心都挂在了谢忱岸身上。
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师姐和堂哥之间的暗潮涌动。
谢忱岸对任何人私事的兴趣都不重,也没有背地里说闲话的习惯。
不过看到贺南枝亮起星星眼,满怀期待盯着他不放,沉默少许时间,薄唇溢出淡淡的音节:“嗯。”
等了半天。
贺南枝不是一个嗯字就能满足的,柔软无骨的身子几乎朝他贴去,好在车内空间大,只有裙摆迤逦至了精致雪白的脚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贺斯梵也知道吗?”
“他知道。”
谢忱岸话少,沉静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的倒影,落在少女的漂亮蝴蝶骨上。
这条裙子设计的很巧妙,不会很暴露,却又恰到好处的展现着纤薄背部的曲线。
“知道还跟季家联姻……”贺南枝下意识语顿,几乎已经猜到贺斯梵以利益为先,选择跟季茵茵以未婚夫妻的名义捆绑的话,就是变相选择无视林惊鹊对自己暗恋了十年的隐晦情意。
莫名的,贺南枝摇摇晃晃地想坐回副驾,不太喜欢他们这些天生的继承人仿佛为了家族什么都可以牺牲。
谁知刚一动。
恍然地发现谢忱岸已经解开西装外套,裹住了她的后背。
“干嘛啊?”
“太暴露。”
男人神色冷清漠然的一句点评,让贺南枝立即阴阳怪气道:“你脸疼不疼?”
这条裙子明明是他送的,怎么就暴露了呢?
搞得跟封建余孽似的。
贺南枝再次不吝啬的将送给贺斯梵的话,也原封不动送给他:“谢忱岸,你去跟我哥拜把子吧,你们这种薄情寡欲的男人怎么会需要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呢,干脆一起埋进土里算了。”
谢忱岸看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疾不徐地补了句:“我让蓝缨去英国伦敦给你拍了一套水母形状的海蓝宝石回来。”
贺南枝丝毫不屈辱的又把脸翻了回来,弯唇出浅笑:“唔,还是埋贺斯梵就好了吧。”
这时。
不知所踪,疑是在晚宴上走丢了的谭颂终于打电话找过来了。
他也以为贺南枝走丢了。
一开口就是问:“我看你堂哥都离场了,你在哪呢?”
贺南枝长话短说:“被谢忱岸接走了。”
谭颂:“啊,这位怎么来了?”
“当然是被我凭美貌摇来的。”贺南枝裹着男士西装的纤细曼妙的身子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而电话另一端那边的谭颂见她是安全的,又操心的嘱咐了两句,就很自觉地挂了电话。
打扰了什么。
都不能打扰他家十八线跟位高权重的未婚夫二人世界!!!
手机一没了声。
车内的气氛就跟着沉了下来似的。
贺南枝下意识去看外面繁华的夜景,红唇轻抿,侧颜安安静静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谢忱岸启动车子时,伴随着他低淡却悦耳动听的音色:“想去戏剧院看看?”
贺南枝上次回都是时隔半年之久的事了,说实话是有些触景生情的。
她突然这么多愁善感,无非是旁人提到了师姐,从而想到了年幼时苦学戏曲的不少回忆。
在路上,谢忱岸显然是很繁忙,还接了两通秘书的电话,交代了几件工作上的事情。
等好不容易沟通完,也绕了大半个泗城,抵达了旧城区的深巷前。
……
在举办时尚珠宝晚宴的同一家酒店楼顶套房处,温见词跟沈序白两人为了谈项目医疗上的合作,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茶几上的烟蒂都快扔满玻璃烟灰缸。
沈序白先揉了揉眉骨:“谢忱岸暂时抽身说出去一会,他是被哪国的总统召见了?这叫一会???”
蓝缨抬起手表看时间,选择沉默面对。
另一个姿态懒散坐在沙发处的温见词似乎已经习惯,又点了根烟打发时间,烟雾袅袅间,低哑嗓音也漫不经心的:“以前大学那会,这不常有的事?我们同宿舍那位金发蓝眼死得早的外国友人怎么形容着,这叫神秘的东方召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