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嗅蔷薇(116)
这家店面装修的极为雅静,进屋都得拖鞋,也幸好地板干干净净,不然这几个人闹腾下来还不知道要在地上滚多少圈。
程夏禾和张止维坐在一起,她喝了点酒,不多,但足够微醺。
张止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她坐着。
十指紧扣,二人鼻尖萦绕着浅浅呼吸,彼此笑望着打闹成一团的大家。
“止维哥哥。”她小声喊了声。
“恩?”
“今天……”她顿了顿,坐起身,黑如星子的眼睛望着他,含着笑,“今天,我很高兴。”
他的指尖拂过她耳畔,带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痒。她缩了缩脖子,抓住他的手:“是真的。”
“为什么。”他反问。
张止维喝的不多不少,说醉也没醉,说没醉也醉了。
柔软的女孩蜷缩在他怀里,女儿香混着淡淡酒意让人沉醉不醒。只肖这么闻上一闻,大梦三生也不为过。
“止维哥哥,你知道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听妈妈和阿姨经常讨论起一个人,那个人调皮,顽劣,占山为王,天天带着小伙伴上山下海,根本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起初我是不关心的,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男孩没什么特别,他们只会不断的麻烦人,让大人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后来,直到有一天,我听见妈妈再次说了这个人,说他拿了冠军,说他叫张止维。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我念了半天,记住了。”
“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我甚至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对你没有了解,只是隐约知道,在我老家的院子隔壁,有一个哥哥,在若即若离的吸引着我。”
“我从没想过我和你的相遇会是那个样子,也没有想过我会这样爱你。初初见面时不懂事的言语闹了一个又一个笑话,可是我却珍惜若宝。你知道为什么吗,止维哥哥。”
他双眼乌黑,沉沉望着她,灯光浮现在眼底,忽明忽暗。
“为什么。”
程夏禾轻轻笑道:“因为,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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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少起始,她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寻找一个人。
她爱他嘴角坏坏的笑,爱他张扬不羁的模样,爱他痞里痞气的嘲弄,爱他只要站在那,就会吸引所有光芒的不可一世。
他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至少在所有人看来,他就是这样。
就连程夏禾一开始都是这么认为。
直到最后,她走进了他的世界,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表象,天真不过如此,人生在世,谁还没有挫折了。
他所有的怯弱与不堪都展现在她的面前,宽阔的脊背是层层叠叠的伤痕,他不敢讲脊背露出,于是,站在身后的程夏禾目睹了一切。
她轻轻拥着,唇在颤。
“止维哥哥,如果可以,我想要给你一生,陪你到老,爱你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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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什么时候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灭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不知道。
只知道思绪方回时,天色暗如乌墨,只留几盏明暗交替的星子。落地窗透亮而纯粹,将安静于夜的云城照的仿若无物阻挡,天边的云彩跑的飞快,好似程夏禾初来云城。
只是,那日的天边泛着铁锈似的红,今日,却是一片鸦色朦胧。
月亮不知躲去了哪里,柔软的灰色地毯甩的到处都是散乱的衣物,浴室的流水声哗哗响,雾气将窗户掩盖上泛白的颜色,偶尔能听见刻意压抑的声音。一丝丝,一缕缕,从窗户缝中透了出来,为这宁静的夜晚,点燃一丝不同寻常的爱火。
水珠滚烫的打在身上,氤氲的水汽印的他的眼底漆黑一片,如同镶了碎钻,反射出细密的光。
他的眼里尽是隐忍,用尽全力的隐忍。可是,尽管如此,却不难见到即将破碎的缝隙,缝隙里全是火焰,燃着火星子,从每一处让人疯狂的地方蓬勃而出。
“程夏禾。”他吻着她的耳垂,轻咬着厮磨,含住,舌尖打了个卷,一拽。
她一阵颤抖。
“止维哥哥。”声音轻又小,带着委屈和恼人的卷儿,在话尾绕了许多圈,偷偷溜进他的耳朵。
食指抵上她的下巴,他一路沿着耳朵吻到唇角,强迫她抬起头,鼻尖扫着鼻尖,冰冰凉凉。
水珠恰到好处的滚进唇缝,他伸出舌尖扫过,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止维……”
话音还未出,她猛地被抵上墙,他迅而展开猛烈的攻势,突然的猝不及防。
冰凉的瓷砖贴着后背,她迫不得已轻哼出声,而身前的男人已经死死抵住他,急促的喘气在她耳边浮响,他一声一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程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