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将笔平放在伤口上方，笔身的金色花纹像是活了一样，开始缓缓流动。

“唔。”一缕花纹从笔身滑下，从于正清的伤口上钻了进去，他随之轻哼一声。

蒋正海瞪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他看不到黑气，但他可以看到那支笔的变化。

听到于正清的声音时，他刚想开口，又生生把话咽下。

没过多久，花纹又从于正清的伤口冒了出来，原本的金色变得斑驳了许多，但伤口附近的血肉，已经没有黑气了。

花纹重新回到笔身，岁穗将笔收回到自己的腰包，“可以了，他待会就能醒过来。”

“岁大人，真是太谢谢您了。”薛正海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识趣地给岁穗搬了把椅子，又将观里用来招待的香客的果盘摆在了岁穗身边。

“岁大人，辛苦您了，咱们观没什么别的吃，还望您见谅。”

岁穗点头，她对吃的并不太挑剔。

她伸手摸过一个橘子，刚准备剥开，就被蒋正海接了过去。

“我给您剥。”蒋正海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多谢。”岁穗也不客气，没有拒绝蒋正海的行为。

“岁大人，这橘子不酸吧？”于正清一醒来，就听到自家师弟谄媚的话，他不由得皱眉看去。

只见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孩坐在不远处，而蒋正海则是在殷勤地剥着橘子。

“师弟。”于正清撑着身子坐起，眼神扫向岁穗。

“师兄你醒啦！”蒋正海满脸惊喜地看向于正清。

于正清望向他手上还未放下的橘子，“师弟，这位是？”他眼中带着一抹警惕。

自己师弟的为人他很清楚，从来就不是那种阿谀奉承的性子。

可眼下这场面，很难不让他怀疑对方做了些什么？

“这是判官大人派来帮忙的岁大人。”蒋正海走到于正清身边，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地面。

于正清面露疑惑，“什么意思？”

蒋正海凑到于正清耳旁，把那晚之后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我都是按照师父的话做的。”

说到师父，于正清神情缓了缓，“手机给我一下。”

他接过蒋正海递来的手机，给师傅发了条信息。得到师父的回复后，他拨通了师傅的电话。

“什么？有人来帮忙？”师父也很是诧异，“你悄悄给我拍个照。”

听到师父的要求，于正清突然有点懵。

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去偷拍一个小姑娘，还是不好吧？

“我可以拍一张你的照片吗？”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

“哦，可以啊，随便拍。”岁穗无所谓地回答，反正阳间的相机也拍不清她。

“咔嚓。”于正清按下快门后看了眼照片，发现只有岁穗是模糊的，他以为是自己对焦没对好。

不过他也不好要求重拍，便直接将照片发给了师父。

很快他就收到了师父的回复：【正清，你和正海一定要好好招待她，千万要听她的话】

于正清这才打消顾虑，他穿好衣服从床上站起，朝岁穗深鞠一躬，“岁大人不好意思，刚刚冒犯您了，是我的不对，谢谢您救了我。”

岁穗摆摆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橘子汁，“叫我岁穗就行，你也不用道歉。”

“好的，岁穗。”于正清不像蒋正海，他毕竟多活这么多年，看得出岁穗大概是个什么性子。

“你把具体事情跟我说一下吧。”擦完手后，岁穗将纸揉成一团，放在了堆成小山的橘子皮上。

“是这样的...”于正清在岁穗对面坐下，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岁穗。

“我感觉那个女鬼并不像厉鬼，而且，凶手一定是曹家的某个人。”

岁穗托着下巴，问向于正清，“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车祸。”于正清将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女鬼多次提起车，那句‘方向盘不会动’，应该就是指发生车祸时，方向盘打死的情况。”

“那其他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岁穗又问。

于正清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我觉得像是女鬼的身份之类的。”他确实想不到其他方面。

“身份啊...”岁穗摸了摸自己下巴。

她倒是感觉这些话意有所指，只不过她没见过女鬼，也没法问清楚。

“您是有其他见解吗？”于正清小心问道。

“没有啊，”岁穗耸了一下肩，“我只是随口问问。”

要是于正清知道女鬼的死因，那她就省得再问本人了。

“岁大人，我们今天还去曹家吗？”一旁的薛正海突然开口，他眼中带着丝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岁穗将女鬼收服的场面。

岁穗抬眼看向屋外，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