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被他逗笑，也开起了玩笑，“不好说。”

程亦撇嘴，眉头没松开，护着她走回座位上，“怎么会这么没胃口？没让医生看过？宋女士不应该给你安排好什么营养师什么的吗？”

一连串的问完，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就是啊，你之前每顿饭都定好了吃什么的，我让你吃甜食那些你都不碰。”

宋望舒神色无意识淡下来，“嗯。”

听她敷衍的一声，程亦也沉默了。

两人都没再动筷。

看着他同样迅速低下来的情绪，宋望舒将头低得更低，桌子下的手无意识攥紧桌布的一角。

打在脸上的晚风好似凉意加倍，令她身子有些发冷。

片刻，她淡淡出声，“还去看海吗？”

程亦正在心里琢磨到底是哪里很奇怪，闻声蹙眉，“当然去，想反悔跑路？”

“......”

“还是你想起那海边发生过什么，不太好意思去了？”他故意提这茬。

宋望舒的脸颊果然迅速泛起淡淡的红，却故作淡定，“发生过什么？”

程亦本人不要脸，直言不讳道，“咱两的第一次可是......”

“程亦！”

宋望舒果然没憋住，赶忙打断他，“你能不能知点羞？”

的确是有一丝丝怒意在里面的，可她声线实在软和，平时温声细语惯了，就是这样生气都只能归类于娇嗔。

挠得程亦心痒痒的那种。

他想起那天在季煜车上联想到的画面。

小月亮抓紧床单一角，被折腾得爆了粗口，眼角绯红，眼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

“......”

程亦赶紧移开视线，大脑不听话的又想起二人初次在海边的疯狂。

耳廓的红蔓延开来。

——他好像条突然发情的狗。

第16章 没有你这样的

二人到海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海滩上只有零星几人。

还没靠近就闻到了湿咸的海风，从车上下来，程亦从后备箱的一个行李箱中拿了件白色宽大的羽绒服，不由分说的披到宋望舒身上。

如曾经做过的每一次，低头替她拢好，拉上拉链。

宽大但不厚重的外套包裹住纤瘦的她，程亦太喜欢这样的宋望舒了，觉得她露在外面的那颗脑袋被风吹成毛茸茸的特别可爱。

他一靠近，宋望舒似乎被他肌肤的灼热烫了一下，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程亦一顿，抿唇，故意将她拉得更近，身体虽没有贴上，可男人低着头，额头近乎与她相抵。

宋望舒眉眼低垂，被气氛热得没话找话，“我不冷......”

“每次刚来你都这样说，没坐一会儿就要搓手臂。”他语气平静，好似不带任何情绪。

可那双眼比这夜还黑，里面好似淬了几颗星星，明亮闪烁，专注的盯着她。

宋望舒被他盯到脸也发热，有些急了，蹙眉微微偏开头，“你别看着我......”

程亦干净的五指轻抚上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掰过来与自己对视。

宋望舒看见他喉间动了动，心跳开始失控。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车上还很淡的气氛一到这里就变得好像在被火烧。

暧昧因子在二人周身跳动。

程亦忍了半天，才神色认真的问她，“你有想起过我吗？”

“嗯？”她不解。

“我不在身边的那三年，你有想起过我吗？”

“重要吗？”她目光垂下，轻声反问。

“重要。”他眼里透着执意，语气低沉，“小月亮，没有你这样的。”

宋望舒沉默。

“你那天说好要和我一起将玫瑰养大，种子都是你亲手挑的，可是你说走就走。”他语气愈发的沉，顿了顿咽下哽咽才继续道。

“我好几次都差点把它们养死了，可我想着，会不会开花了你能回来看一眼。”

“它们已经开了五次花，开得满墙满院子都是。”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声音缱绻中透着委屈，“小月亮，你为什么都不回来看看它们？”

“没有你这样的。”

他重复着控诉。

宋望舒眼里也难得的染上湿意，可她一向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也不过柔柔一笑，“程亦，我真的已经从在一起的那三年走出来了。”

“我呢？”程亦眼眶红了，委屈至极。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话落，却见程亦缓缓将额头再次与她相贴，低低叹息了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

她到底说的真话还是刻意气他，他还是能分清一二的。

小月亮就算真的觉得和她没关系了她也不会这样说出来的，更大可能会保持沉默。

尽管神情未变，可那声音已经比方才多了两分笑意，尾音上扬着调侃她，“在曾经负距离过的人面前，你想藏好真正的自己还是有些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