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禁欲男神把持不住啦!(145)
季典没有任何反应,像被人抽取灵魂的提线木偶。
冉柠继续说着:“我想告诉你的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悲之苦,我看到了周文龙手里拿着刀,你是杀人犯,但是也是在自我保护,你应该听我把话说完的。”
冉柠是想报警、是想告诉警察真相。
她看到的周文龙被踩在脚底下,也看到他手里确确实实握着刀。
周文龙被杀是事实,季典病态疯狂也是事实。
但是周文龙手里有刀也是事实。
“你有痛苦,值得别人心疼,但你不能将痛苦怨恨到别人身上,人在能选择的时候,一定要坚定不移地选择善良。”
季典身体晃动,一句轻飘飘的话,压得他心头喘不开气。
“冉,冉柠。”
冉柠再也没有一个眼神给他,而是对着谈季说:“阿季,快走吧,顾行舟要尽快送去医院。”
没有人在乎季典在身后的痛哭。
也没人在乎他是否后悔。
就像当初他不在乎他的暴虐会引起多少人的恐慌一样。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小区里鸣笛声不断,警察增多,救护车也来了。
顾局长绷着脸,还在下面主持疏散人群,却抬眼1看到顾行舟。
他后背都是血,左腿吊着。
顾国标丢下了手里的扩音喇叭冲了过来。
顾行舟迷迷糊糊中看见父亲一脸焦急。
他疑在梦中,苦笑了一声:“爸,原来你也会为我着急吗?”
顾国标怔住。
他面对多少起刑事事件都毫不动容的脸,此刻绷不住威严,眼睛有些潮湿。
他对得起工作,对得起南江上上下下的人民群众的信任。
可是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顾行舟小时候不懂事,在父亲执勤时叫了父亲。
随后就被犯罪团伙绑架了。
顾国标当时的选择是什么呢?
继续抓捕,不顾一切。
眼看顾行舟并不能牵制顾国标,歹徒把他扔进了很深的河里。
他不会游泳,但胜在冷静。
担心被冲走,他抱着石头,借着石头的重力,走到河边,抓着河边的杂草等了一天一夜才获救。
顾国标白天没空,只有深夜才去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顾行舟不怀疑父亲爱他,但是太过理性的爱,很压抑。
高中时,一直想学理科当医生的顾行舟,被强制学了体育,准备考军校。
他多羡慕储言。
他有幽默并善于表达爱意的父母,是幸运的一件事。
他多么敬佩谈季,没有父母的抚育,他仍长成了琼林玉树。
彻底昏迷,再醒来时,顾行舟大脑一片朦胧。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手好像被宽厚的大手握住。
他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走廊里的亮光照着,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是医院。
起身看到记忆中父亲高大的身躯,竟然蜷缩在自己的病床旁。
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
他好像有些老了。
头发花白,背也不如以前宽厚。
顾国标在梦中呓语:“对不起,对不起,行舟,对不起,爸爸当时应该去救你的。”
顾行舟没有动,任他牵着。
他长大了,明白了当年顾国标的为难。
那群犯罪团伙专职拐卖妇女儿童,不知道让多少人妻离子散。
小时候的怨怼,现在成了理解。
他轻声说道:“爸,我不怪你了,真的。”
他察觉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微微颤抖。
顾国标做了警察多年,警觉性非比常人。
他醒了,怎么会察觉不出呢?
大家借着呓语抒发真情,借着黑暗的外衣裹挟着自己的真心伺机而出。
大年初一的夜,是不寂寞的。
一年四季每一天都有欢笑,有痛苦的地方,是医院。
有人在外面挥金如土,置地铿锵,寻求刺激。
有人在医院断齑画粥,叹息声声,跪求神明。
冉柠的病房内灯光大亮,冉爸冉妈去接储言一家去了。
他们连夜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
冉柠额头、手上都裹着纱布,身上穿着病服,缩在病床上,格外招人心疼。
她用手指戳了戳守在一旁的谈季。
“阿季,我撞到头了,头好疼。”
谈季低头查看,给她的额头吹气。
“宝宝乖,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疼,还疼。”冉柠娇气地轻哼。
谈季想抱她又不敢,生怕把她又碰疼就。
“那我,我,我……”
他该怎么办?才能让她不疼呢?
“你给我吃个止疼药吧。”
看来她疼得厉害,谈季着急地想按呼叫铃,却被冉柠拉住了胳膊。
“你就是我的止疼药,止住世间一切疼痛与不安,谈季,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