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撒内尔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做决定，笑道：“这是自然，我也不过是随意聊聊罢了。”

如果隐党不愿意合作提供恶犬病毒样本，那他就只能另想办法给佛洛尼娅弄到样本……且不管佛洛尼娅能不能打通渠道，他这边总要有样本准备着。

好在获得样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了研究人类肯定不会这么快把恶犬赶尽杀绝，他回头去人类那边找找，随便从哪只恶犬身上薅一点就行。

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何将样本送到佛洛尼娅手里——如果隐党愿意合作那运送的事自然是轻轻松松解决，但现在看来隐党的合作欲望并不强烈，不给世党运送路上添堵都算是看在同为血族的情分上了。

教研会上半场结束，会议室的教授讲师们纷纷离场去用餐，奈撒内尔和西泽亚特也迎来了他们今天的午餐。

午餐非常丰富，三菜一汤还送了个苹果，其中还有两个荤菜，可以说是吃得比大学城部分食堂都好，但这对两个血族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奈撒内尔拆开盒饭挖了一勺蛋羹，看着作为主食的海须兴致缺缺。

这是一种类似于面条的海洋植物，据说除了更加Q弹粘牙外和面食的口感没有任何区别，是人类近几百年发现的新食物，奈撒内尔刚苏醒那段时间好奇尝过几次，没感觉有多美味，只能算是果腹。

他叹着气拿起塑料叉子搅拌海须还有上面的黑椒酱汁，问西泽亚特：“你有办法弄来血袋了吗？”

西泽亚特：“……我点了格罗一族的外卖。”

奈撒内尔惊诧：“他们还发展外卖业务？”

“这不奇怪，”西泽亚特幽幽道，“隐党的血族可不像世党的血族一样大部分分布在上流社会，我们的族人有很多都是在普通岗位上，格罗一族和布鲁一族合作开办了一家保镖公司，同时还开展侦探业务，偶尔也会帮不方便的同族送餐。”

奈撒内尔好奇道：“原来现在人类社会还有侦探吗？我还以为他们在几百年前就消失了。”

“差不多吧，”西泽亚特含糊道，“现在他们的侦探业务主要包括帮忙找猫找狗，时不时还要收集个出轨证据陪雇主一起捉女干什么的。”

奈撒内尔：“……”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他道：“所以你的工作还是比较体面的了？”

西泽亚特：“应该？”

说起来他身为三代血族私产不要太多，就算每天混吃等死也足够他躺到世界毁灭那天，再加上隐党每个月发给他的工资，现在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必要。他之所以会到启明大学当教授还是为了方便照顾邵绪，教师这份工作接触的人太多，对不老不死的血族来说并不友好，西泽亚特估计最多再过个十年他就要辞职了。

奈撒内尔道：“没想到布鲁一族会和格罗一族合作，我听说他们氏族内部就不太和睦，怎么还能和其他氏族合作？”

西泽亚特：“……正是因为不和睦，所以他们选择的都是不需要合作的岗位，而且自家企业也让他们不需要有上司这种东西。”

奈撒内尔：“……”

布鲁一族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散装，也不知道这个有一半族人都不接受潜藏戒律叛逃在外的氏族什么时候才能达成统一意见退出隐党。

当然，他也没打算招揽布鲁一族，毕竟布鲁一族的血族虽然都是天生的战士，但也基本都是不服管教蔑视强权的刺儿头，奈撒内尔还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奈撒内尔正在吃最后一份炸薯块的时候，他们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外卖”。

来送餐的是一个格罗一族的血族，她的兽型是一只漂亮的白猫，格罗一族变换而成的小动物自然不同于普通的动物，她动作轻盈地背着两袋鸭血跳进阳台，把两袋鸭血交给西泽亚特后就又从阳台跳了出去，全程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类。

奈撒内尔拿起一袋鸭血，感叹道：“格罗一族的兽型果然方便。”

“确实方便，他们做跟踪工作一直很好，从来不会被发现，毕竟人类不会去怀疑一只小动物。”西泽亚特淡淡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愿意干这份工作的格罗一族只有二十几个，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没钱了才去打零工赚路费的。”

奈撒内尔：“……这样啊。”

格罗一族的血族素来不喜与旁人打交道，和大部分全族都喜爱家里蹲的血族氏族不一样，他们大多不会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会四处浪迹，而可以变化成猫和蝙蝠的特殊能力也使得他们的行踪更加难寻。

他咳了一声，礼尚往来地把佛洛尼娅拉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曝光她的黑历史：“吉密一族近些年也有好些血族因为研究经费不够所以出来赚快钱，我有个朋友就是研究经费差了几千万，于是研究了很多迅速赚钱的办法，最后选择了去拍电影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