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柿子(125)
秦津洲没太大反应,“我还以为你终于忍不住要骂我跟裴政骗你的事了。”
“害姐姐的人可能是江丰或者是江云渡,你要找可以找他们,找江南竹干什么?”如夷是气急了,心脏在身体里化作了一团火,“这还不算卑鄙无耻吗?等你死了千万别去见我姐姐,她嫌你脏。”
那个“脏”字不知触到了秦津洲的哪根神经,让他敏感起来,“如夷,我这么做跟你又有什么分别,你不是一样跟裴政在一起吗?你指责我的时候想过自己吗?我脏,你干净到哪里去了?”
如夷瞪大了眼睛,一滴泪都掉不下来,秦津洲也知道自己的话过分了,叹着气懊悔,“我是着急替你姐姐报仇,所以答应了裴政,用了他的势力,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毕竟我失去的是妻子和未出生孩子。”
风吹到了眼睛里,带起了一阵干涩。
“江南竹那里,我会尽快结束,我从她身上得到的消息很多了,足够了。”
*
接秦津洲电话时裴政在国内。
杭北的事情交给了别人,裴政回了裴氏董事会,接手了全部工作。
正要派人去将如夷接过来,知道她受了委屈,便改了主意要亲自过去。
兴州要冷得多,夜里有霜,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走出房间,廊下像是有人在,梁周学回过头掐灭了烟,笑嘻嘻的样子没几分正形,“裴政哥,这么着急要去哪儿?”
“有事。”
裴政说完就要走。
“是去找如夷吗?”梁周学好歹也是这个家里的人,家里发生了什么,他是会从母亲那里打听到的,“她应该很伤心吧?毕竟她跟裴慎感情那么好,恐怕眼泪都要流成河了。”
裴政是最不惧怕威胁的,“如果你想跟裴慎一样的下场,大可以肆意宣扬。”
“我当然不想。”梁周学走了几步,走到裴政身后,“可我也想要一点封口费,这不过分吧?”
“封口费?”
“外祖父住院了,兴许再也好不了了,我到底也是裴家的人,总要分摊点压力?”梁周学野心不小,也算是试探。
究竟在裴政心中,是如夷重要一点,还是权力。
可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我会让蒋成安排,你抽空去报道。”
“看来你是真的在意如夷,不是把她当玩物。”梁周学还是有几分不解,“但为了她害自己的亲弟弟,是不是有些心狠手辣了?”
裴政漠然道:“这不是你该管的。”
到达杭北已经是深夜,如夷不在家里,彻夜未归,不知到了哪里厮混,好在裴政安排了人在她身边,她去了哪儿,干了什么,都会一五一十汇报给裴政。
在酒吧的舞池里找到如夷,她像是喝醉了,连身边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便跟对方勾肩搭背。
一只手突然被裴政拉住。
没等她看清楚人,便被连拖带拽带了出去,手臂红了一圈,外衣落在了里面,冷得直打哆嗦。
看不得她挨冻,上了车裴政便将大衣脱下来裹住了如夷,被风一吹她酒醒了大半,认出了裴政,“你怎么在这儿?真的是你吗?”
如夷醒了也没醒,伸手去抓裴政的脸,凑近了才确认真的是他,像是有些失望似的泄了口气,“怎么是你啊,真扫兴,开车,我要回家。”
跟一个醉鬼说不上话。
裴政疲惫吩咐司机,“开车。”
如夷倒在一旁昏昏欲睡,大概是车子在颠簸的缘故,刚喝下去的酒在往嗓子眼冲,拍了拍身旁的裴政,“停车。”
看出了她要吐,裴政开门下去陪着,又拿了水给如夷,拍着她单薄的背,察觉到她好似瘦了很多。
“现在知道难受了,下次别喝那么多了。”
如夷推开了裴政的手,喝水漱口,挂着一张冷情的脸,就连在车里睡着也只靠着另一边,绝不挨着裴政。
他哪有在一个女人身边这么小心翼翼过。
当初瞧不上裴慎追在如夷身后对她言听计从,现在裴政却巴不得如夷使唤他,可除了偶尔的逢场作戏,她连瞧也懒得多瞧他一眼。
裴政怎么会不知道如夷是在演戏,可演久了,等裴慎的事情淡去了,她总要入戏一点的,他有的是时间等。
到了住处,裴政抱着如夷上了楼,给她放水洗澡,洗掉浑身的酒味,她在他怀里挣扎地厉害,弄湿了他的衣服,像一条喜欢扑腾的鱼,怎么都安分不下来。
迷迷糊糊里喊了几声裴慎,抬着湿漉漉的手从裴政眼前划过,“给我拿水,我渴。”
裴政不去,她动了动眼皮,看到了一张跟裴慎三分像的脸,还以为是以前,是裴慎在身边的以前。
“都说了拿水你没听见吗?你现在可没有以前听话了,再这样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