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25)
现在进步了。
变成打工人激情问候老板祖坟了。
闻桐怎么听都觉得这不像是在夸她,于是仔细回顾了下她跟江惊岁打视频时的聊天内容,然后神奇地发现,江惊岁好像说的是对的。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我难道是个恋爱脑?”
江惊岁提醒道:“你得把‘难道’去掉。”
想起跟在闻桐屁股后面,被迫当“情感咨询师”的那些年,江惊岁觉得她当初没从宁川飞回来,把直接闻桐拽上手术台,手动切除她的恋爱脑,真是个奇迹。
不止是上大学那四年里,江惊岁毕业参加工作之后,也处于一种忙得飞起的状态中。
就这样,她百忙之中还得特意抽出时间来,帮闻桐解决那令人上火的感情问题。
尤其是闻桐每次跟她说的话,还都是大同小异,江惊岁搞不懂这种一看就是渣男pua女朋友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
分手。
赶紧分手。
男人那么多,这个不行,那就换个行的。
但通常是头天晚上,江惊岁就事论事地跟闻桐分析完,闻桐也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这就跟他分手”。
然后第二天一早,江惊岁就会从闻桐那里得到一句:“其实我觉得他对我还行,谁家情侣不吵架的呢,双方都得磨合,你说对吧?”
江惊岁:“……”
江惊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到后来,闻桐再来跟她吐槽男朋友的时候,江惊岁直接隔着屏幕指着她:“不分别来气我!”
最近这半年,闻桐倒是很少找她聊感情问题了。
不知道是恋爱脑治好了,还是工作太忙,没时间谈恋爱了。
“现在我对谈恋爱已经不感兴趣了。”闻桐露出来一个痛定思痛的表情,“我觉得还是挣钱比较重要。”
“恭喜你。”江惊岁诚心实意地敬她一杯茶,“终于醒悟了。”
闻桐接过茶来,继续说:“但我成功路上又出现了绊脚石,家里开始催我相亲了。”
江惊岁:“催得很急吗?”
“我妈还行,主要是家里亲戚老是在问。”闻桐说,“每次回我奶奶家,村头那些三姑六姨都拦着我问,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要给我介绍。”
江惊岁咽下去一口冻豆腐,出了个主意:“你可以说有,敷衍过去就好了。”
“敷衍不过去。”闻桐叹气,“上次我就说的有,然后一个婶子接着就问,那你怎么还不结婚,趁着年轻生个孩子。”
催婚后面,必定是催生。
一环扣着一环。
“这好解决。”江惊岁眨了眨眼,“你就说,跟前夫生过一个了,离婚的时候没要,给他养了。”
闻桐:“……”
这有点太狠了吧?
杀敌八百,得自损三千。
村口那些三姑六姨,对八卦的传播速度不容小觑,闻桐觉得自己要是敢这样说,她妈妈肯定得把她的腿给打断。
闻桐果断扯开话题:“对了,有个事儿我昨天就想问你来着。”
江惊岁低头咬着年糕,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聊天归聊天,不能耽误吃饭。
闻桐:“你和连祈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江惊岁筷子一顿,抬头:“嗯?”
什么什么情况?
闻桐稍微向前倾身,凑近过来看她的表情:“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跟他在一块?”
“真的是偶然碰到的。”江惊岁老实解释道。
这事她已经说过一遍了,只是闻桐好像不太信。
“哎呀不是问你这个。”闻桐又坐了回去,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我是说,你俩这算是和好了?”
其实用“和好”这个词,也不太恰当。
闻桐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江惊岁。
直到开学,闻桐没在学校里看到江惊岁,她才知道江惊岁没报北安大。
怎么都找不到人,汪子肖只好去问了他们班主任老杨,跟他打听了一下江惊岁去的哪所学校。
老杨说宁川大学。
老杨那时候还很意外,班里四十多个学生,成绩过重本线的都留在了本地,就江惊岁报的外省。
在那之后,江惊岁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微信再也没上线过,打电话永远都是无法接通,闻桐只知道她以前跟连祈是邻居,搬家之后的新住址也没听她说过。
闻桐想过去问连祈。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从连祈冷淡晦郁的眼神里,敏锐地觉察出来一些异样情绪。
她默默地又将话咽了回去。
再之后,又过了两三个月,闻桐在某天晚上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