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238)
“……”游皓龇牙咧嘴地又看向连祈,“哥,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挺好啊。”连祈偏心都偏到喜马拉雅山去了,“吾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游皓:“……”
哥,这首诗是这样背的吗?
饺子还没包几个,舅妈从厨房里端过来一盘刚炸好的春卷,游皓顺口拿了一个尝味道。
“噫,这里面的豆沙好甜啊。”他咬了一口,就要放下,“我还是等紫薯的春卷吧。”
许阳手里也捏了一个,闻言抬头看他:“哥,你别浪费啊。”
游皓皱着脸:“这也太甜了,我吃不下去。”
江惊岁手上擀饺子皮的动作没停,只用余光斜瞥他一眼,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吃。”
游皓一顿,立刻乖乖地张开嘴,二话不说就将剩下的半截春卷吞了下去。
还乐颠颠地邀了个功:“姐,你看我吃了,吃得干干净净。”
见状,连祈笑了:“姐姐的威严啊。”
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江惊岁去洗了手,也捏了个豆沙春卷吃,舅妈干脆把那盘春卷塞进她手里,顺势把他们几个都撵了出去:“你们要不把灯笼挂大门上去吧,这水饺包得不行啊,下锅一煮就全都开口了。”
“……”
被嫌弃的一行人捧着春卷去找灯笼了。
大红灯笼在储藏室里放着,游皓又在到处找梯子,没找到,最后搬了把椅子。
江惊岁饶有兴致地靠在门口看他扑腾。
家里是那种老式的大门,门框很高,灯笼挑得更高,游皓试了好几次,总是差那么两三厘米。
最后累得满头大汗,灯笼还是没挂上,只好求助他万能的姐姐:“姐,要不你来?”
江惊岁咬着春卷,有点无语地递过去一个“你说啥”的眼神。
他都够不到,难道她就可以吗?
她这弟弟是想让她在椅子上蹦起来吗?
“给我吧。”连祈也不跟着江惊岁看热闹了,伸手接过游皓抱着的灯笼,轻轻松松地挂上了大门。
大人们这会儿还都在忙,就他们几个挂完灯笼之后,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晒太阳。
舅妈又过来安排了个活——杀鸡。
许鸿不在,出去买鱼还没回来,杀鸡的活儿就落到了连祈和游皓的身上。
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最后游皓先开了口:“哥,你行吗?”
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于是连祈点头:“应该行吧。”
许阳抱着小外甥女站远了些,江惊岁嫌站着累,干脆找了个板凳坐下来,看着他俩在折腾。
连祈和游皓各自扯住了一只鸡翅膀,现将公鸡提了起来。
大公鸡徒劳地蹬了蹬腿,扑腾着挣扎起来。
游皓冷不丁被公鸡啄了这么一下子,吃痛地松开了手,大公鸡立刻扑腾两下翅膀,连飞带跳地跑远了。
游皓慌乱起来:“哥!哥!鸡跑了!”
面前刀锋一闪,连祈反应很快地偏头一避,险险地躲了过去:“……你别拿着刀乱晃。”
这是在杀鸡吗?
这分明是在添乱。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游皓脑袋上插着两根鸡毛,满院子地去追大公鸡,好不容易追到了,又被大公鸡在脑门儿上狠啄了两下。
江惊岁终于看不下去了,瓜子一放:“刀给我。”
手起刀落。
公鸡顿时没了声息。
游皓抬手捂住自己脖颈,总觉得颈间一凉。
江惊岁提着刀,熟练地给公鸡放完血,头也不抬:“愣着干嘛,再去拿个碗啊,这个碗太小了。”
游皓咽了下口水:“我我我、我去拿!”
一溜烟跑了。
连祈看江惊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江师傅,您以前是干嘛的?”
“良民。”鸡血放得差不多了,江惊岁接过游皓递过来的另一只碗,“大大滴良民。”
连祈:“那你动作这么熟练?”
江惊岁:“看得多了,就会了。”
以前都是她舅舅杀鸡。
江惊岁就蹲在旁边看,几次下来,流程就记熟了,上手并不难。
关键是要克服心理那一关。
她从小胆子就大。
游皓适时地补充:“我姐,除了僵尸,什么都不怕。”
江惊岁心平气和地又提着刀来,依然是温吞软甜的语气:“那只鸭子,也一块杀了吧,省得舅舅回来再弄。”
“……”
杀完鸡,宰完鸭,江惊岁一手的血,黏腻腻的,打算去洗个手。
游皓怂兮兮的,不敢碰那把菜刀,抢先一步端起了盛着鸡血和鸭血的碗,把捡刀的重任留给了连祈。
舅妈提着壶水过来,准备放热水烫鸡毛。
游皓的手还在抖,他姐姐挥刀斩鸡鸭的那副画面,总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有点胆小地嘟囔:“感觉这场面有一点点的血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