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125)
“不行啊,没有这家的房产证明,我不能把工具给你。”
“……”
得,这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连祈有点浮躁地抓了下头发,很是服气地说:“不是,叔,你看我像坏人吗?”
“难说,现在的杀人犯都长得文质彬彬的。”师傅把工具箱背到自己身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前段时间落网的那个嫌疑犯,不就是因为跟室友闹了矛盾,把他室友打进医院了么?还是北安大的高材生呢。”
北安大毕业的连祈:“……”
两人各有各的理由,正继续掰扯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江惊岁探出头来,先是看了眼连祈,然后又看了眼抱着工具箱的开锁师傅,一头雾水地问:“这是在干嘛?”
送走开锁师傅,连祈关了房门。
江惊岁怀里抱着个靠枕,蔫蔫地歪坐在沙发上,连祈过来摸了下她的额头,又找了体温计出来:“先量个体温。”
茶几上散落着两板退烧药,连祈捡起来看了眼生产日期,不可思议地重新确认一遍:“你这个药放多久了?”
“忘了。”江惊岁也想不起来具体时间了,没精打采地说,“好像是上大学的时候买的吧。”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连祈将药连带着药盒一块丢进垃圾桶里,有点无奈地说:“这个都过期了,不能再吃了。”
外用的药也就算了,入口的药片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别本来没什么事的,再吃出毛病来。
连祈回家拿了新的退烧药过来,正好听到电子温度计“滴——”地响了一声,他问:“多少度?”
江惊岁:“38.5。”
“上午量的多少?”
“37.8。”
果然,过期的退烧药没什么用。
体温越烧越高。
连祈倒了杯热水过来,将新拆开的药片放到江惊岁手里:“吃这个。”
江惊岁嗓子有点疼,没再说话,乖乖地把药片吞下去了。
连祈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又问一句:“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想吃,没有胃口。”
闻言,连祈伸手捏住她的脸,让她稍稍抬起头来,垂眸说:“中午没吃,晚上也不吃,你这高烧还没退呢,别再低血糖。”
江惊岁想了想,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又点了点头,很听话地说:“那吃吧。”
因为被他捏着脸,她说话有点含混不清。
但也懒得去挣开。
连祈倒是主动松开了手,弯下腰来问她:“喝点粥?”
“不喝粥,我想吃水煮鱼。”
连祈顿了下:“你不是嗓子疼么?”
江惊岁很诚实地“嗯”了声,补充:“但是我能忍。”
“……”连祈再度领会到了这姑娘对水煮鱼的执念,但本着要为病人负责的原因,连祈跟她商量起来,“你现在发着烧,应该不能吃辣的吧?”
“能。”江惊岁眼睛眨都不眨地说,“我是嗓子疼,不是胃疼。”
连祈:“吃完辣的,嗓子不是更疼了?”
“没关系,这种程度的疼我还是能忍的。”江惊岁坚持道,“我现在身上已经很难受了,就想吃点喜欢的东西,不然我更难受。”
行吧。
连祈被说服了。
想吃水煮鱼,那就吃吧,她高兴就行了。
吃完饭,江惊岁说身上出了汗,要去洗澡。
连祈将她拦住:“现在不行。”
本来就在发烧,就她这个体质,洗完澡肯定会烧得更厉害了。
江惊岁坐在床上,仰着脸跟他打商量:“可我不舒服,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连祈:“你那是错觉。”
江惊岁:“?”
我自己身上不舒服,我还能感觉不出来吗?
连祈拉起床尾的太空被,俯身过来:“早点睡觉,睡醒了病就好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哄意。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江惊岁这会儿身上虽然不舒服,但也睡不着,她侧过身来,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睡不着。”
连祈随手拎了把椅子过来,依旧是哄小孩的轻软语气:“那要不要我给你数羊?”
“……”
谢谢,但不用了。
她自己也会数。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灯光昏沉沉的,亮度很低,几乎只能照亮床头这一小块地方,连祈大半个身子都融在黑暗中。
江惊岁这样睁着眼睛,非常安静地看他一会儿,突然又低声开口:“连祈。”
“嗯?”他回应一声,将她枕头旁边的猫抱了下来,而后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
掌心下的皮肤还是滚烫。
退烧药好像作用不大。
连祈微皱了皱眉:“要不然还是去打个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