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住在我梦里(21)
但她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判断是假的。
“要是以前,我兴许会相信。但是现在,凭我对你的了解,我只觉得你喜欢他的浪。”
不怪沈梓溪这么说,比C罗球技更为出名的,是他更换女朋友的速度。2008年,C罗狂揽19个大奖,名气大增的同一时间,身边女友也如同奖杯一般换了无数个。她常常会在娱乐频道看到这位世界巨星闪现。
那时绯闻不断,有的没的,真假参半。有说新闻都是假的,那些和他传绯闻的他压根不认识,也有许多绯闻女友直接跳出来,说自己去过他家,他的房子很大,技术很好,非常豪放。很多绯闻女友像是掌握了流量密码,说什么都要带上他,一时间在网络走红,风光无限。
这中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除却本人,谁都看不明白。有的人选择相信,有的人觉得太假。段凌波持观望态度,但是她的室友,沈某人,显然是深信不疑的。
“你看他,孩子都有了,还不结婚,一看就不是顾家的类型。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名模,没一个女友长久的,一点儿都不靠谱。凌波你不要喜欢这种类型,浪子是不会回头的。”
段凌波抿了抿唇,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等到多年后,她在INS上看到C罗分享同一女友的照片连续分享了6年,那时,她很想告诉沈梓溪,你看吧,浪子也是可以回头的。
可这一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地盯着窗外的雨失神。
第9章
雨天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在朔城这种全年等降水量<800mm的城市,这一场雨,足足下了一个礼拜,几乎下足了一年的量。空气中带着点儿潮湿的味道,让人恍若回到南方。
校医室开的药吃完一个疗程也没见好,段凌波决定上医院看看。拿上悬挂在门后的伞,正好撞上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的沈梓溪:“你要出去?”
她点点头。
“感冒好些了吗?昨晚我听你咳了一晚上。”沈梓溪在外头迅速地抖了抖伞上的水,快步走进来。
段凌波抱歉地扯了扯嘴唇:“不太好,我打算上医院看看,咳咳……咳咳……”
沈梓溪看了她一眼,刚准备把伞收起来,又重新拿在手上:“行,那我陪你去吧。”
医院不像其他地方,几乎全年无休。尽管是节假日,但它照样忙碌异常,护士们来来去去、脚步匆匆。段凌波坐在诊室走廊的座椅上,手上打着点滴。她没吃早饭,又倒了一趟车,这样下来,整个人都蔫蔫的。
沈梓溪陪她坐了会儿,见她面色憔悴,唇瓣毫无血色,属实放心不下:“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你这样下去不行的,挂完第二瓶还要好一会儿呢。”
准备走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直响,她掏出来一看,眉头再未松开。沈梓溪不想接,但对方跟要债似的不依不饶。她皱着眉摁下接听键,整个人都显得不耐烦:“干嘛?”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段凌波总觉得沈梓溪的表情不太对劲,而且随着通话时间变长,她的表情愈发烦躁。
等撂了电话,她的状态更不好了,浑身都写满闲人勿扰,恨不得立马杀到对方面前。段凌波只得冲她说:“反正你买来,我在这也没法吃。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打完点滴,会去买吃的的。”
沈梓溪看了她一眼,眼底有难掩的担忧,最终也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两句,起身走了。
墙上挂着的无声电视正在播放时事新闻,段凌波一个人坐着,有些无聊。她眯眼瞧了一会儿,渐渐感觉眼皮沉重,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周遭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护士们变得模糊,身旁的病患也变得模糊,一切都看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梦里听到有人在喊她。
“嘿,姑娘,醒醒!”身旁的大妈推了推她的肩膀,“你的针头歪了。”
段凌波被人从睡梦中推醒,她看了一眼手背的位置,已经肿起来了,针头附近布满血迹,她害怕地蹙了蹙眉。大妈看起来比她还紧张,赶紧叫来护士给她重新扎针。拔出针头的时候,段凌波疼得缩紧脖子,再扎时,毫不犹豫地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害怕打针,怕到心尖儿打颤。以前爷爷在世时,带她上输液室总会买一堆糖,让她含在嘴里,甜味入嘴,人就不怕痛了。
那个时候有爷爷陪着,嘴里含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听他讲《水浒传》里的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听着听着,听入迷了,连护士是什么时候在她手上扎的针都不知道。
只是后来,那个总是陪在她身旁的老人再也无法给她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