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住在我梦里(117)
陆生尘看着眼前的草书, 摸了摸锁骨处的那两个字,还是有很强烈的痛感, 他垂下手,说:“后人都比较熟悉他的瘦金体,其实他的草书造诣也极高。他或许不是一个成功的帝王,但绝对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书画家。”
段凌波站在他身侧,认真地听他讲话。
“话说,你为什么会学瘦金体啊?”
她想到了年幼时被母亲逼迫练习书法的那段日子,如实说:“被我妈妈.逼的,那会儿她买的字帖刚好是瘦金体,临摹了几年,就写习惯了。”
“瘦金体很好看。”
“我也觉得。”
逛完展厅,马目给陆生尘来了电话,他顺手接起,听到马目在那头说:“翘掉棋盘山和博物馆也就算了,晚上的刘老根大舞台你俩可别想跑,门票老贵了。”
陆生尘看了眼省博物馆的巨大门牌,无语地握着手机,好半天才回:“......行。”
他们又打了一辆车,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能说会道、热情好客。问他们去哪儿逛了,给他们介绍沈阳有名的景点、小吃,说哪家拌鸡架特别好吃,哪家其实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段凌波静静地听着,其实她压根就不记得司机师傅说的地点,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推荐的那个鸡架,味道应该不错。
夏天的傍晚还是有些许闷热,透过车窗看着街上一路穿着打扮靓丽的行人,夕阳落在他们身上,看起来明媚极了。
车子慢慢驶到了刘老根大舞台前。
一大帮人早就在这儿候着他俩了,见他俩下车,纷纷朝他们招手。
田李过来跟她说今天的表演嘉宾,据说是《乡村爱情》的演员,还挺值得期待的。
段凌波其实没有看过《乡村爱情》,即使那会儿这部挺火的乡土剧已经拍到第四部 了,但她一眼都没瞧过,因此田李介绍的演员,她是压根不认识的。
她顿了顿,问田李:“他很有名吗?”
“当然,看过乡爱的没有不认识他的,你没看过吗?”
段凌波想,《乡村爱情》也不是四大名著吧,没看过应该不丢人,非常耿直地摇了摇头。
“天,我还以为大家都看过呢。”田李咂舌,“那会儿北京卫视老播,视频网站的广告推送也总是他们,你竟然没有点进去瞧瞧?”
都是宣扬乡土文化的,段凌波说:“没有,我看我们地方台的老娘舅比较多。”
田李:“......”
“不认识也没事啦,演员演技特好,你晚上只要盯着他看一会儿就知道了,一秒入戏。晚上的表演肯定精彩,放心看好了。”
“是吗?那就好。”段凌波说。
很快,田李所言的精彩的演出就开始了,是个小品。
段凌波很少看春晚,小品、相声、二人转几乎不看,大概是因为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所在。现场的嘉宾们总是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她却完全感受不到愉悦,这样的格格不入,常常会让她感到郁闷。
大概,她天生就不是个幽默的人。
她猜想这些文化属于地方文化,而他们那块不流行,就像是春晚的节目嘉宾常年喊的:“过年咯,吃饺子了。”而她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回饺子。宁江的习俗里,也没有一个节日是与饺子挂钩的。
不过她选择尊重,即便自己没有生活在这个文化环境里,也会习惯性地选择尊重这门文化,包括饺子,包括小品。
那晚的小品真的很精彩,捧哏的、接哏的都很有趣,台下的观众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会儿的演艺市场也不像未来那般饱和,歌手仗着姣好的面容,纷纷演起了戏。
演员都不是跨界的,个个感觉都像是天生吃这碗饭的,私底下大概少不了勤学苦练。舞台上的表演嘉宾在面对观众时是有敬畏心的,每个人都很专业,很入戏,也难怪田李会说:“这票值了。”
从剧院出来,已经十点多了。
段凌波在洗澡前取下了那枚吊坠,因为她怕给它洗坏了,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
2号天气也出奇得好,整座城市都很好。
众人难得没起早,去中街吃了顿早饭,完了又去爱新觉罗皇家博物院逛了会儿。逛完差不多11点,大家匆匆回民宿收拾了会儿东西,又打车前往火车站。
火车一点半发车,一帮人匆匆忙忙取完票、过完安检,墙上的时间显示13:20。
火车站和来时一样忙碌,乌泱泱的一片人群,感觉深陷其中走丢了都找不出来。中途马目本来是想找座位的,东蹿西蹿的,最后被陆生尘揪着领子给制止了。
有人起身去检票口检票,陆生尘指了指一旁空出的座位,对段凌波说:“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