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56)
就算全国首富说她是他们走失的女儿她都不信安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确实就是风平浪静了。
除了偶尔还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距离那场霸凌不过两天, 那些参与过的、没参与过的、看热闹的、冷眼旁观的仿佛全部集体失了忆。
后来席英才知道安慕去了国外, 走得很急,好像是临时被紧急安排出去的,所以对于她的霸凌也临时被叫停了。
她希望她高考之前别回来,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可这又怎么能预料呢, 她不是彻底消失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也许三五天, 也许十天半月。
安慕与她来说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彻底拆除以绝后患总有一天它还会引爆。
现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这种心里上的折磨好像比直接承受他们的暴击好不了哪去。
“英英,我没想到她们真的这样任性。”
这词儿用得好, 只是任性?
席英冷笑着。
经过这件事,席英也不是没有别的收获,人啊,真的不能看外表,纯真的外表蛇蝎的心肠, 她是怎么做到此时还能面不改色跟她说话的?这人当她是傻子么?
春城的谣言是从她来之后开始传的, 是谁做的这不是明摆着么, 都这时候了还硬撑着那层薄薄的纸, 有必要么?
既然她还想装,她也没兴致跟她上演一场心灵拷问。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自打她来了她也算是能照拂的地方都会关照。
所以为什么,凭什么这样狼心狗肺,她也懒得问。
有那多余的心思她还不如想想欠渴望的钱要怎么还,之前是打人打爽了,可赔也赔了不老少,赵灵那一笔已经将她的口袋掏空了,其他的赔偿她只能申请跟渴望借,为此双方还签了借款协议。
一朝回到贫下中农还不够,她现在是负债累累。
在席英支头发愁之际,瞥到了过道另一边桌角露出来的礼物盒子。
她记得今年润两个七月,再过两天就又是七夕了。
亏她从小就满脑子生意,席英顿时脑中就有了一个初步的赚钱计划。
想到就马上动手做,不过一节课的时间,席英就做好简易的计划书。
现在寝室就她一个人刚好方便她做事。
不过两天的时间,周遭的人瞧她跟瞧怪物一样,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种事早就受不了退学了,就算挨过去了,至少也要回家恢复几天。
可席英这怪物不仅没请假,勃勃的干劲儿好像比之前还足。
像永远也不会干枯的卷柏,给点水就能焕发新的生机。
事情过了,生活还要继续。作业要收,课要上,饭要吃,钱要还。
别人哪里知道席英,她没有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只有自己,从小到大被踩被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不靠着自己站起来,那她就永远没有翻身之路,永远苟活于别人脚下。
席英请了三天假,经过这事老师也不太管她了,三天假期问都没问就给批了,出了办公室,席英捏着这张薄薄的假条觉得异常讽刺。
次日东方未晓时,席英鬼鬼祟祟的翻出女寝,再一路鬼祟的摸到东门翻墙出去,旭日东升之时再背着满满一袋收获回到寝室。
就这么闻鸡起舞的忙了两天,第三天终于要登上大舞台了。
不到9平米的寝室让席英堆得满满登登,成桶的鲜花用袋子装的情侣饰品,地上堆不下三个空床板都被占满了。
这些都是她这两天的成果,
不是很应景的席英突然就想起了那首木兰辞。
唧唧复唧唧,英英把墙翻,不闻狗叫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叹个啥?
批发市场进杂货,松岭山下把花割,忙忙叨叨两三天,换个茶水都不够喝。
东借推车西捡箱,勉勉强强装一装,翻开市政图,英英大点兵,商圈几十个,个个都有名,愿为今日大黑马,从此替爷赚大钞!
席英看着满屋能变现的花啊草啊小饰品,沉闷许久的心都亮堂起来了,可是一想到要不是先头那一遭烂事,她也不用再为钱财发愁。
刚亮堂没一会,又堵的满满的。
席英叫了个拉货车,将八桶花和两袋子饰品拉去了她选中的南城德基广场……旁边的地铁口……旁的路口,这里是上班族上下班的必经之路,而且在这摆不会被城管赶。
她站了一早上没卖出几只,买了个包子没地方坐只能蹲一边啃,还要时时给花洒水注意遮阳。
中午卖的也一般,站了一下午才卖出去一桶,不过也很可观了,毕竟是没有成本的,等晚上在这里卖到八点多她就打算去环球影城门口,那时候城管就不太管了,来来往往的情侣,估计生意能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