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318)

作者:閲后即焚

十二月的云城舒爽清凉,江笙一个人推着小车走在小区的街道上,这里的房子还是她用别人的名义租的,所以住得也略微安心些。

只是进了十二月江笙总是心神不宁,这几天尤甚,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跟去年十月离家后被荆郁关在英国时一样,本来她都已经认命了,可不知为何有那么几天就是没来由的心慌,就如当下,最近经常会半夜惊醒,她猜想可能是辗转在国外那几个月的担惊受怕再加上孕期反应留下的后遗症吧。

还好孩子是健康的,那时随着孩子一天天在肚子里长大,她焦虑愈来愈甚,后悔孕前期没有保持好的心情,好担心孩子在肚子里受到影响,就连生了以后,坐月子期间她半夜都会经常惊醒,一定要确认孩子还在不在,甚至还会神经质地去数孩子的脚指头够不够,细细摸一遍孩子的耳朵眼睛确定没有缺失才能放下心来。

本来刚回国时她是流掉的,可是在医院等待的时候看着人来人往,好像别人都有人陪伴,或父母或伴侣或朋友或子女。她半生凄苦,以后奶奶走了,南南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人生还那么长,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突然觉得有个孩子好像也不错。

这时候肚子里的小东西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心声似的,那是她第一次感受胎动,吓了她一跳,她试探着再次贴向鼓鼓的肚子时,小心问它能听见么,小东西又动了一下,后来她再也狠不下心,她也告诉了荆郁她打算生下孩子,是为了安他的心也是为了如果他依旧执着于此也算有了一个牵制。

看着正努力吸奶的小家伙,江笙满心柔软,当初怎么会不想要她呢?

晚间江笙刚哄睡孩子就听到门锁响动,在这里除了月嫂江笙没有跟任何其他人有来往,何况还是在深更半夜。江笙神经瞬间绷紧,连猫眼都不敢去看,赶紧打电话报了警迅速叫醒月嫂合力搬来柜子抵住门板,随后两个人悄声抱着孩子躲在房间里,此时能做的只是提心吊胆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等着警察赶来。

当大门被破卧室门板被人推动时,江笙的心都快从嘴里跳了出来,如果只是自己在经历这么多事后她早就看淡了是死是活,可是如今有了安安,她再也做不到无牵无挂无所畏惧,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为母则刚四字,可是有了孩子之后孩子就是一个母亲最大的软肋。

外头撞击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大,江笙怀里抱着女儿和保姆背对着柜子用尽全力抵着,一旦破门而入……江笙不敢想象,一面和保姆大声呼救,一面哄着怀里被外间剧烈声响惊醒而吓哭的女儿。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警察还没有来,猛地一阵大力,江笙被柜子的棱角硌得生疼,眼泪被激得瞬时溢出眼眶。

她这辈子都没像今天此时这么怕过,哪怕那年在天台,她可以眼睛都不眨地选择跟王钊同归于尽,可是现在,她掂了掂手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她只怕歹人连这么个小小的婴儿都不放过。

哪怕现在江笙已经怕到六神无主心惊肉跳,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如果自己在此时也慌了神卸了力那一切就全完了。

江笙探过身抓起床头柜上的剪刀,朝着从门缝探进来的那只手全力扎下,整个手背被贯穿,流出的红色血液瞬间在雪白的墙上染成一片,外头也随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紧接着就是破口咒骂和更大力的撞击。

两个柔弱的女人怎么抵得住外面几个壮汉不要命似的大力,不出两下,江笙和保姆就被撞倒在地,倒地的一瞬间江笙用另一只手拄地下意识地护着怀里的女儿,堵门的柜子随着门板破裂而砸向倒地的二人,江笙拄地的那只右手本来就因为突然受力而不支,手腕的寸痛还没来得及感受,就被更大的剧痛所覆盖,只听崩裂的一声脆响,右手的疼痛霎时蔓延至心口,可是尽管已经痛得眼前黑成一片,头脑轰鸣,她也不敢将重力压向怀里。

此时的痛觉神经和肾上激素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江笙明知道这时候不能昏过去,努力睁大双眼想保持清醒,可最后还是两眼一抹黑随着最后一道轰鸣晕死过去。

江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奶奶身形矫健,根本不像她去年回家时的步履蹒跚,她叫她,可奶奶明明听到了却不理她,只是拎着刀奔向鸡窝嘴里还念念有词,她走进一听原来是说南南带着孩子还瘦得不行,要多吃几只补补,南南回来了?她好高兴想进门去看看,可是跨过门槛就穿回院子,好像有什么屏障阻隔。

她有些心急,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奶奶,想让她看自己一眼,可奶奶却转身生气地骂她来这干嘛,让她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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