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到那个熟悉的裂缝，已经崩裂到门一样的大小，天空像轻薄的蛋壳，破碎的边缘多出好多锯齿形的棱角。

黑色的物质沉甸甸的，压在脆弱的蛋壳上，就像压在人们的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蛋壳压碎，黑色物质压下来，污染整个世界。

“哥，它还会变大吗？”

“不知道，”白景辰目光在天空扫过，微笑着摸了摸白芷的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新地址在距离R城只有10公里的地方，原本是一片开阔地，要被建成开发区，现在变成了R城新分部所在地，周围好大一片开阔地，正在建造机场。

吴主任得知他们要来，已经提前等了半个多小时，见到白芷后吴主任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像是落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不错，没受委屈。”

距离上次见面明明只隔了不到一个月，吴主任就像苍老了好几岁，头发都快全白了，肉眼可见的憔悴，这么大一个分部要建设，还有不断冒出来的污染事件要处理，吴主任操碎了心。

他关心的问：“你在总部看见小楚了吗？”

“我们从昨晚到今天中午，一直在一起，”白芷把家里的监控拉出来给吴主任看，“楚巡和白棋都很好。”

吴主任这就放心了，“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这才说起正事，“总部派过来的那个研究员，我一直派人盯着呢。最近确实不安分，他联络的那几个组织我都记录好了，会派人配合你们工作。”

“不用了。”白景辰温和的道：“不需要善后，人交给我们就行。”

奚朋点头，对对对，他习惯性毁尸灭迹，渣都留不下，不需要善后。

总部派来的科研工作者，自然是马良平，从总部那么好的工作环境，被调到R城这个连个鸟毛都没有地方，每天需要不断记录污染数据，没时间搞人体研究，还是白景辰给安排的。

看到他对白芷的态度，白景辰就没想留他的命。

只是当时没有找到他犯罪的证据，白景辰给总部面子，推荐他来这里工作，一切待遇从优，就是没有自由。

这几日，马良平惶恐不安，晚上不敢闭眼睡觉。直觉告诉他，总部出事了。

三天前，他听说有超凡者察觉到被做实验的事情，想要做检查。

再去打探，B组所有科研人员全都失去了联络，他怀疑都被控制了起来。

他的系统也像被监控了，只有最基本的功能，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重点是，这件事他是主谋！

当初组织人做这项实验的时候，是他先提出来的，并且是他先动的手。

如果所有参与试验的研究员全都被抓了起来，总部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马良平等不下去了，他要自救！

马良平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拨通了一个电话。

“徐先生，我这边出事了，我怀疑我已经被人监视了，五点的时候我会去检测一次数据，能不能派人过来，带我离开这里？”

对面听到这话，不客气的说：“你他妈是不是在逗我？你被人监视了，你给我打电话，你是想把我害死吗？”

“还没到那个地步，我检查过了，现在我身边是安全的，没有监控设备。”马良平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疼痛能让他冷静的和对方谈判。

“徐先生，你知道我的价值，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研究成果，我知道很多特安部的研究成果，我甚至看到过黑暗科技教团的研究资料，只要能救我出去，我能给你们提供更多的数据。”

对方冷漠的问：“更多是多少？我要看你有没有价值，能让我冒险去特安部救人。”

马良平硬着头皮说：“很多！包括基因改造，科技制造超凡者。”

“科技制造？”

“对，如果做成生意的话，一个超凡者十万，我相信排队的人能围着R城绕三圈！”

“成功率是多少？”

“成功率百分之十五。”

“只有百分之十五，你把我当傻子？”

“不，正常情况下，被污染的人觉醒为超凡者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三，我能提高到百分之十五，这个数据还不够诱人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在犹豫，“后遗症呢？”

马良平严肃的说：“暂时没发现。”

对方也不是傻子，“为什么特安部不用？”

马良平不满的说：“特安部太仁慈了，上层那些弱智不想用人命冒险。”

其实后遗症就是：人造出来的超凡者永远不能升级，失控的风险是正常超凡者的十倍，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炸弹，一旦爆炸，他周围的人都会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