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说！”

“……”

安俊凯忽然就觉得，齐越真是太可爱了，特别是这样醉醺醺的质问，比以往撩拨他的任何女人都可爱。

至少，他是真的撩而不自知。

安俊凯气笑，“早就翻篇了，你问这干嘛？”

齐越忽然又笑起来，温润如玉，“就是觉得你可怜。”

安俊凯一听，蹙起眉，“你才可怜，天天加班，妞都没时间泡！整天还带着块破表，连能看时间的时间都没有，不如扔了！”

“这表哪破了？十几万呢！老板送的……”

“又提你老板，滚开！”

“我……”齐越倒在沙发上，静默了。

安俊凯看着，又于心不忍，“别装死，虽说伴君如伴虎，我和顾之谦不一样。”

齐越呢喃，“哪不一样？都是资本家，都喜欢同一个女人，连身高体重健身时长都接近。”

“……”

安俊凯又被气笑，“你起来，给爷唱个曲，爷赏你小妞一打。”

齐越揉着额头，“这位爷，我卖艺不卖身！”

“……”

安俊凯哑笑着点了首歌，闭着眼睛自娱自乐──

刚x唱到：“我可以感觉，你没有说出口的安慰，远比我失去的更加珍贵。”

齐越忽然猛的站起来，抢走麦克风，又倒回沙发上闭着眼睛往下唱：“手心的蔷薇，刺伤而不自觉，你值得被疼爱……”

安俊凯怔怔看着他，拿起茶几上的另一个麦克风，配合着他唱：“你懂我的期待……”

两人对唱着，四目相对，汹涌的情绪有点崩溃。

怎么包厢里就剩下他们？

只能相知不能相爱的一对。

……

元旦晚会那天，安俊凯和齐越在天台喝酒。

头顶上巨型的蔷薇烟花，绚丽怒放。

“齐越，你跟了顾之谦几年了？”安俊凯摇曳着高酒杯，与他碰在一起。

齐越怔怔出神，陷入回忆。

还没毕业他就跟着顾之谦了，在伦敦学金融的时候，他们就出双入对。

那个时候，顾氏星辉在伦敦的连锁酒店刚刚入驻，顾之谦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同行业里卷得离谱。

齐越就是那个时候“爱”上老板的。

顾之谦不谈恋爱的时候特别清醒，他有着老爷子亲传的侠义心肠，又有着狼一样的商机嗅觉，所到之处，对手节节败退。

赵云舟就是被打败的其中之一。

齐越一开始是秉着崇拜和学习的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不爱顾之谦的美貌，只爱他的才华。

“我跟了顾总五年。”齐越回过神，有点恍如隔世。

安俊凯点了根烟，忍不住问，“你也看到了，你老板现在和老板娘破镜重圆了，你还不死心？”

“……”

“明明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小可爱，还玩什么欲擒故纵呢？”

“……”

齐越差点以为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安俊凯在和某个女孩表白。

他指甲掐着指腹，恢复一丝清醒，对上安俊凯帅爆车胎的俊颜，有点紧张，“安总，我性取向是男……哦不，是女。”

安俊凯：“瞧你，又玩抛砖引玉。”

“不是，我一直没谈恋爱是因为我热爱工作，我很肤浅，我就爱钱，我这人没有优点，只认钱！”

安俊凯：“瞧你，又玩釜底抽薪。”

齐越抓狂了。

“行行行，三十六计我全玩了行吗？我真的不想你误会，你是厌了女人，我是还没尝过女人，我们不一样。”

话落，安俊凯的笑容淡了下去。

一瞬间只有烟花的声音不断在空中炸开。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齐越看着他转身的挺拔身姿，被对面顾氏大楼的光影投出长长的影子。

明明是风流倜傥的背影，他却不合时宜的吹着凄美的口哨。

偏偏齐越却听得懂，他吹的是那首《可惜我是水瓶座》：“我就回去，别引出我泪水，尤其明知水瓶座最爱是流泪……”

啊啊啊！他为什么要听懂啊！

……

齐越喜提黄色法拉利这天，笑得像个傻子。

安俊凯忍不住叹气，再傻的人他都见过，像齐越这么傻人有傻福的，还真没见过。

“恭喜你啊！齐特助。”

“谢谢安总，我送你回家。”

“不……”安俊凯瞥了眼不远处自己开来的法拉利，勾唇一笑，“不错，还挺懂事。”

“那可不！我以后再也不怕女孩子追我了！一脚油门就离她们远远的 ！”

“……”

安俊凯扶额，自己终于走出围城，齐越却又进了围城内。

齐越天真起来是真的天真，就是你明知道他很傻，还是忍不住想帮他，忍不住想去心疼他。

安俊凯真的担心他被骗财又骗色，小心翼翼的试探，“写字楼那个……宋沁颜的助理，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