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太子回虫族宫殿后[星际](28)
手指捏到那兔子身上歪歪扭扭的针脚,容玉烟皱眉,喊身边的雌虫:
“小蝶。”
雌虫佯装恼怒,“没大没小的,叫哥。”
容玉烟没理他,继续说:“你不适合做手工,”想了想,又补一句,“也不适合做烹饪。”
雌虫抬起手,捏住容玉烟软乎乎的小脸,“那我每次做饭,你还吃得那么开心?口是心非。”
……
收起有关过去的思绪,容玉烟应:“嗯。”
岚望舒没想到容玉烟承认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又问:
“你们,以前……”他原本想说“认识”,可又临时改口,“很熟吗?”
容玉烟点头,“是。”
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容玉烟肯定的回答,岚望舒失笑。
他之前因为觉得容玉烟太像和他签订契约的那只雌虫,又确信找到那只雌虫就一定能问出有关自己雌父岚蝶衣过去的事,便总希望容玉烟就是那只雌虫。
可是,事实上,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之前是他思维定势。
容玉烟不需要是那只雌虫,也一样可以告诉他有关他雌父的过去。
想到这里,岚望舒带着期待,仰起头,问:
“我雌父,离开这里,去地球之前,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这一次,容玉烟却没办法给出岚望舒想要的答案:
“他离开前,去了宫中,而我那时,还是没有任何身份的贫民,无权了解宫中的事。”
听到这样的回答,岚望舒难掩失落,重新垂下头,看向手中的兔子玩偶。
两只虫就这么默默地坐了一会,岚望舒看着兔子,容玉烟看着岚望舒。
最终,岚望舒再次开口,打破沉默:
“刚才,你问我,想不想我雌父,我撒了谎。
“我雌父出事那天,一颗陨石撞击地球,不偏不倚砸在我们所在的小城镇,造成那里有史记载以来最大的一场地震,地震带走了我雌父的生命。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和他告别。
“你知道,他离开前,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那时候,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他发脾气,告诉他: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我要对他讲出那样的话?我有那么多话可以跟他讲,为什么,偏偏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告诉他的,是这样一句话?
“我怎么可能不想他。
“我每天晚上入睡前,都会想他。
“我想告诉他,我错了,我不该讲那样负气的话。”
这些心事,岚望舒压在心底,从来不曾向任何人或虫吐露。
可今晚,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发现容玉烟和他父亲的关系,又或者只是因为被信息素熏蒸到脑袋不清醒的缘故,岚望舒把心底最深处的想法,都吐露出来。
岚望舒保持着垂头看手中的兔子的姿势,用力将眼睛睁得很圆,这样眼眶里滚烫的液体就不会流下来。
这时,他的下颌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了。
容玉烟托起他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
柔软的指腹在岚望舒双唇上摩挲,容玉烟盯着岚望舒的双唇,看了许久,然后,俯下身,将脸庞凑近过去。
有一瞬间,岚望舒觉得,容玉烟是要亲吻他了。
岚望舒端坐在地毯上,仰起头,不退不躲,静静等待着。
然而,容玉烟将视线缓缓往上移去,最后落在岚望舒双眼上:
“你想去看看,你雌父长大的地方吗?”
岚望舒有些恍惚:“可以吗?”
他以为有关岚蝶衣的过去,大家都讳莫如深。
容玉烟笑着应:“当然,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说罢,容玉烟抬手,轻轻揉了揉岚望舒的额发。
那晚容玉烟离开之后,岚望舒怔怔望着门口,抬起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
回到自己的卧室,容玉烟长长地松一口气,抬起手腕,将精神力监控程序调出来,查看上面的数据。
这时,一条消息弹出来,是他的副官利维亚发过来的:
[我到了,刚在楼顶停机坪着陆]
容玉烟回:
[好,我在二楼西侧卧室]
[过来时动作轻些]
想了想,又补一句:
[你从阳台过来吧,别走正门]
利维亚:[……]
三分钟后,一只满头红发的军雌从容玉烟的阳台上跳进来,手中抱着大包小包,愤愤然瞪向容玉烟:
“你家里住进了那位尊贵的阁下,如今我就连走正门的资格都没了,来你这里,还要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容玉烟没理会他的话,只是问:“过来的路上,做好反侦察措施了吗?”
“放心,我又不是新兵蛋子了。”
利维亚说着,把手中的大包小包都放下来,“东西都在这了,你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