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94)
陈肴言的手被雪冰的僵冷,周冽的夹克内层是细软的毛,还带着车里的热度,将陈肴言手上的水沾干,陈肴言一时没说话,他看着周冽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睫毛垂的有点低。
周冽的脸很脏,地上滚的,别人打的肿起来的,伤口流的血,汗水,还有没收回去的戾气。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陈肴言想收回手。
周冽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来,然后扯着里面的T恤领脱掉脏污的短袖,擦了擦手上的血和泥,像是才恢复过来,说话又慢慢恢复语调,淡淡的:“少爷,你可别晚上回去又发烧。”
周冽抬手将T恤扔到墙角的垃圾桶,套上外套,拉链直接拉到下巴。
他走回来,行走间有点不可察觉的停滞,看着从光亮的方向向他们走近的两个高个男人,问旁边的人:“有没有哪里受伤。”
陈肴言上下轻轻扫了周冽一眼,刚想说现在受伤的是你,就有人接过了这个话头。
蒋其文手上举着灯将他们两人浑身扫过,周冽靠在车门上,无奈的抬着胳膊挡着眼睛喊“蒋哥”。
陈肴言站在一边,说:“我先送他去趟医院。”
周冽说:“没多严重…”
闻言,陈肴言转了转头,借着蒋其文手上的灯光又看了看周冽脏兮兮的脸。
周冽感觉到他的视线,莫名顿了顿,才接着嗫嚅一般:“…就是脚有点不舒服,狗杂.种,又踹的老子右腿,我感觉上次刚长好的骨头又断了。”
蒋其文将手上的电筒递给了陈肴言,说:“我送你们去医院,都去检查一下。肴言,你的车等会找人直接开去修,这边其他的事情,先让周总看着。”
蒋其文说完话,看了一眼陈肴言,就率先和周凛转身往路口走,为了拦住人一个不放掉,他们将车横着堵在出口处,离这里还是有点距离。
老城区的路面偶有被压坏凹陷或凸起来的地方,有的地方蓄着雪水积成薄冰,即使打着灯走在路上,也要比平时小心些,不然就是一裤脚一鞋的泥泞。
周凛走在蒋其文旁边,一直没说话,这时分了一根烟给他,蒋其文摆摆手没要。
蒋其文问:“他活不长了?”
周凛嘴边的火星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闪烁,他嗯了一声,说:“快了,都狗急跳墙了。”
蒋其文说:“他又来找小冽,我以为他该硬气些,直接来找我们。”
周凛探手轻轻扶了一下他的胳膊,蒋其文低眸避开面前的一大块碎冰,周凛说:“柿子都挑软的捏么。”
说到这里,蒋其文突然笑了下:“小冽确实软啊,人一个眼神过去,他就软下来了,”蒋其文将手伸进旁边周凛的大衣口袋,从里面摸出车钥匙来,说:“小冽都没怕过你,也没怕过干爸。”
周凛和他一道转身靠在车门边,不远处破旧的面包车在咯吱作响,他们带的人就守在车边,周凛说:“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招,你开车小心,等会电话联系。”
周凛探手捋了捋蒋其文的后颈,又说回蒋其文那个话题:“制得住周冽也好,不然翻天了。”
周冽的两位哥哥转身往前走后,周冽先没动,他扯了扯陈肴言的手臂。
陈肴言奇怪的看向他,周冽又问一遍:“真没哪不舒服?”
陈肴言看了一眼他拽着自己的手背,说:“没有。”
周冽笑起来,笑容摆脱脏污的表皮,露出来的眼睛晶亮,他看着陈肴言,甚至还将自己的头偏了一下:“那陈肴言…你背我走吧,我全身疼,又累又疼。”
陈肴言看着他顿了两秒,周冽就维持着那个动作和表情,眼睛轻轻眨了眨,然后陈肴言朝他背过身。
但等了一会,重量没有压下来,只有一条手臂越过他的后颈,周冽的轻笑响在他耳边,轻轻推着他往前走:“我突然发现你是不是有点老实,说背就真要背啊。”
陈肴言说:“我发现你总是很无聊。”
周冽就笑,笑的呛住,咳了咳嗽。
他不仅将手越过陈肴言的后颈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还将头偏向了陈肴言,像是枕着他的肩膀走路。
走至一半,陈肴言停了停步,他垂眼看周冽:“周冽,你能不能别挤着我走路。”
两个人本来走在大路中间,周冽一直往陈肴言这边挤,现在陈肴言走的快贴墙了。
周冽在陈肴言的肩头上眼睛微弯:“对不起啊,我没看路,我现在不动了。”
陈肴言收回视线,抬步往前,一处凸起的水泥石包表面覆着一层薄冰,光线交错,陈肴言估算错了脚踩上去的力量大小,他听见左脚脚踝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响,然后周冽一下直起身体,伸臂稳住他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