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13)
此刻路沉用牙齿磨着下嘴唇,难得显露出与性格不符合的踌躇,他半天才开口回应:“那…你是前几届的三中第一,是我的学长,我有不会的题目也不可以来问你?”
“学校里有老师。”
路沉飞快的回应:“但言言哥,我不喜欢老师。”
话落,他突然转过头来,直直的看向陈肴言,眼里融着碎光:“我以后想当律师,我只想跟着你学,跟你一个人学。”
少年人的眼神最是澄澈干净,什么也掩藏不住,陈肴言与路沉的目光对视,平静的很,像是不会为流星的坠落而泛起波澜的深海。
陈肴言看他半晌,突然开口询问:“你为什么想当律师?”
但没待路沉回答,陈肴言继续追问:“是因为我?因为对我的片面了解或是美化、抑或是盲从,连带着直接决定自己的未来方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我的过去和现在?你就敷衍的将自己最好的几年岁月浪费在我这里。”
陈肴言最后说了句稍有点狠的话,他直直的看着路沉,不让对方躲避退缩:“路沉,我担不起你的人生,也不想担。我和你只是很纯粹的律师和当事人关系,我为你辩护,是我的工作、是我的分内之事,没有丝毫别的多余的想法和打算。我希望,你做的所有决定,都不要与我——这样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有关系。”
灯光熄灭,路沉的眼睛也红了。
他一顺不瞬的盯着陈肴言,像是被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摁在原地不能动弹。
陈肴言不避不闪,稳稳的与他对视。
泪水似乎就要漫过眼眶,路沉低头飞快的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跑了下去。
陈肴言看他跑进的是学校的后门,才略松一口气。他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上路沉宿舍的舍管电话,翻到后发了条消息过去,才启车离开那棵雨后的桐树下。
陈肴言第二天在学校上完两节双学位的课,便去了《法律与伦理》通识基础课的课堂,这是他的导师姜教授在全校范围内开设的一门选修课程。
今年陈肴言大四,毕设做的差不多,姜教授便让他去给自己当助教。
陈肴言拿着平板和打印出来的签到名单去了教室,先替老师传了在线的课程课件,再返回坐到入门处的第一排。
临上课五分钟前,签到的名单只签了十分之一。
之后5分钟,便是学生来教室的“高峰期”,第一排人头攒动,陈肴言将名单全部铺开来放,只坐在位置上敲打键盘忙着自己的事情。
但突然,他松开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按到一页签到的A4纸页上,抬起头来看向对方。陈肴言的声音并不大,尤其是与闹哄哄的教室相对比。
但一直面无表情毫无动作的学长突然开口,是个人都要好奇的望过去。
陈肴言的手指在那位alpha刚签过的名字上点了点,制止了他想要继续下去的动作:“同学,只签自己的名字就好。”
这话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人高马大的alpha居然有些脸红,噎了下,飞快的道个歉突然抛下笔跑出门去,然后缩在在后门角落处拨了个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半天才接起来,睡意朦胧、困意明显,有点不耐的“喂”了一声。
“学长…那个,今天这个课,我想帮你签到来着,但是被助教发现了,你可能得自己来一趟。”
周冽还闭着眼睛躺在宿舍的床上,脑袋缓慢的转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上课这回事。
他的通识选修远远不够达到毕业的学分要求,所以只得在大四补上,球队的学弟们帮他抢了几节合适的课,说是要帮他考勤答到,但奈何此次的助教稍微有那么点严格。
他随便的噢了一声,闭着眼睛懒散的回了一句:“没事,一次考勤而已。”
Alpha学弟卡了卡,又想起球队那些人的说法,他吸了口气才补充道:“可是刚刚陈肴言学长都看到你的名字和学院了…他不是和你不合吗?他会不会专门针对你啊?”
周冽本来都已经把手机放到一边沉入睡眠了,话筒里漏出来个“陈肴言”的名字来,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终于接触到他的敏感神经,周冽才反应过来。
电话对面居然还实心眼的等着没挂,周冽睁开眼睛,捞过手机问了句:“这门课叫什么?”
学弟一问一答:“《法律与伦理》。”
周冽坐起身来,又问:“陈肴言是助教?”
“对啊,你没看到课程通知吗?那上面就写的很清楚,还有陈学长的联系方式,而且刚刚他就坐在教师前排给我们签到,都看到了。”
周冽薅了把脸,掀开被子说:“行,那你先进去上课,我等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