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128)
周冽似乎是低笑了一声,声音就柔下来:“是我想错了,对不起,追根究底,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你念书都还没有毕业,就有了孩子。”
“你现在在怀孕,还在分化,身体内好多激素都在反常的上升下降,你其实会焦虑、会害怕、会变的暴躁,这些情绪装在你的身体里,装满了,你自然会想要找出口释放。”
周冽捏着陈肴言的手指:“你觉得我是个安全的对象,是个靠得住的属于你的Alpha,你才会依赖我,其实你的情绪是在以这种方法告诉我,你想让我关注你,安慰你。”
陈肴言本来是靠在周冽的前胸的,他听着底下的周冽的心跳,莫名其妙的,眼角滑出颗水珠,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发现,是周冽的手指抵在他的脸侧挡住眼泪的下滑趋势,他才反应过来。
周冽垂眸就看见陈肴言濡湿的睫毛,但陈肴言本人甚至还是懵懂的神情,这副表情看起来,实在是有点可怜。
周冽将陈肴言的那滴泪碾碎在指尖,他戳了戳陈肴言的脸,换上那副欠揍的语气:“谁说不是个小孩儿,要人抱着睡觉,安慰着洗澡,不高兴就得哄啊,陈肴言你是不是?以前总在我面前装逼,不理人。以后,你尽可以向我发脾气,哥哥包容你。”
陈肴言看他一眼,脸上有点细微的干涸的泪痕,他倒完全没有躲避或者尴尬的神色,只问:“哥哥?”
周冽咳嗽一声:“我比你大啊,你叫我哥,有什么问题吗?”
陈肴言皱皱眉:“叫哥好奇怪,不能直接叫周冽吗?”
周冽正在想要怎么给陈肴言解释“哥哥”的某些特殊意思,并不仅仅指代血亲关系。
陈肴言又问:“还是说你想让我换种方式称呼你?或者,你有小名吗?”
周冽摇了摇头:“我爸妈懒得给我取,不过,我爷爷倒是在我小的时候为了方便叫我取了个乳名,”周冽手用力:“你不准笑,我才告诉你。”
陈肴言扫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笑过你?”
周冽的呼吸贴着陈肴言的耳朵:“我妈不是跟你说把我当姑娘打扮,我小时候都穿裙子,所以我爷爷叫我——”
陈肴言看着周冽,周冽抱着人,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肩颈:“叫我大丫。”
陈肴言重复了这个词:“大丫?”
“意思大概就是大丫头?可能是这个意思,我妈小时候天天叫我周小姐。”
“那我以后也叫你大丫?”
周冽一下从陈肴言身上起来:“不行、不可以、我不准。”
陈肴言的手指从键盘上挪移开,摁了床头的呼铃,周冽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的液体已经流到安瓿瓶的瓶盖部位。
周冽下意识道歉:“抱歉,我没看到,都走完了。”
“这有什么抱歉的,难道你不在这里的时候我都不输液吗?”陈肴言自己抬手关掉液管上的调速器。
本来升起来的温度,又突然下降,像是沸水里面突然加入巨大的冰块,让沸腾出来的气泡沉溺消失,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
陈肴言住院期间,每天都要用药,手上是输液的留置针头,从早到晚24小时都扎在手臂上,在那条血管附近磨出红肿的痕迹来。
周冽盯着那里看了一会,问护士能不能摘掉,护士停下手上的动作:“摘掉的话,之后每次输液都要重新扎,那样更痛…”
陈肴言自己把袖子理了下去,看向电脑屏幕统计排列的考核成绩,换了个话题:“《法律与伦理》你考到全班第十。”
周冽有点没回神:“什么第十?”
“考试成绩,班里80分以上的刚好10人,你是最后一个。”
周冽反应过来,就笑:“那你觉得我厉害吗?”
周冽并不能算是个蠢笨的人,关键在于他是否愿意花时间,考前那几天,他在车场练车,郭皓然就坐副驾哇啦哇啦念各种考试的重点,两个人一起记,周冽晚上回去又继续熬着背,他本来只是想稳过,不想搞成毕不了业的情况,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惊喜。
他仰着脸看陈肴言的下巴:“你改的卷子?”
陈肴言摇摇头:“姜老师改,我录分算总分传教务系统。”
周冽往陈肴言腿上躺倒,他就以这个视角看陈肴言的脸:“那什么时候录完,休息吗?”
陈肴言阖上电脑,抬头往窗户外看了看:“我想去外面逛逛,今天一天都在这里头。”
周冽坐起来:“现在?那我们去过道走两圈?”
周冽挺惊讶的在陈肴言那张时常寡淡的脸上看见表露着嫌弃的神色:“过道和房间内是一套空气体系,没什么意义。”
“我刚刚上来时,外面在飘雪…噢我想起来一个地方,有风,不下雪。”周冽翻身下床,朝陈肴言扬扬下巴:“下来,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