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性格这么古怪的吗？我嘴挺笨，下乡的时候不会说方言，被好几个人说了的。我挺怕遇到脾气古怪的人……虽然他们也不是脾气古怪。”

迟早又一想，脑子更乱：“好像又是我脾气古怪。”

“只是脾气不合而已。”席卷回想了几天前的梦，那时候迟早和自己在员工食堂说的那些关于贩卖猫血的事情，幸好只是一个梦。

“没有谁能够普渡众生，”席卷挪了椅子坐到迟早旁边，拿了她桌上的一本病例出来看，“因为没人能够掌握世上所有语言，而且，你的普通话很标准。”

“神呐。”迟早说，“神那么厉害。”

席卷不以为然：“神能够听得懂英法语，你让他去听听我外婆讲她们那儿的话，反正我是一个字听不懂。”

“但是……”席卷翻看了几页，“52床的病例给我重新改了重新打一份出来，现病史没写清楚发病情况，无头晕、呕吐等不适要写出来，这份不合格。还有影像学资料要夹在病例最后边，你看看你的病人哪些资料不齐，尽早补了。”

迟早直起身：“好的。”

“还有，你的病人现在是肖晨在管，记得和肖晨做好工作交接，尽早恢复正常节奏。”席卷说，“一会儿查房。”

迟早“嗯”了声。

中午十二点半，席卷准备去员工食堂。

“席姐，你今天不回家吃么？”迟早问。

“下午要接个转院的新病人，一点多过来，来不及。”席卷说，“去食堂快一点儿。”

“席姐，那你的猫呢？”迟早仓促的收拾着东西，边开着玩笑：“我一会儿还得回去喂大红枣，它最饿不得了，每次少吃一顿，就差开口骂人了。”

“我倒希望我的猫会讲话，”肖晨说，“但它就是不说。诶，席姐，你的猫长得那么酷，如果会说话的话，声音一定也很撩人。”

提起会说话的猫，席卷决定挺无奈，“可能，声音会像我先生吧。”像他就够恐怖的了。

“毕竟是他选的猫。”席卷补充了一句，“我先走，晚了就没菜可挑了。”

道完别，席卷换了衣服去食堂。

而且他好像……有点儿对那事上瘾了。每次都有意无意跑到自己面前说明他有空。

开车回家很方便，来回时间也足够，但席卷不太想回去，想晾晾他。

席卷拿出手机把邝野的明天推给了迟早，而后备注：“我朋友，也养猫。”

邝野把头像改成了招财进宝踢碗的照片，摄像头向下随手拍的大头贴，看不到猫的脸，只是明显看得出猫很胖。

席卷把手机揣进兜里，捏了捏饭卡，带了。

手指碰到手机的轮廓，席卷迟疑了下，还是给陆盛景打了电话。

协议妻子不回家吃饭还不向总裁大人报备，这种事情目前还未发生。

席卷怕他会等，会饿着等。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对方腻歪的两声“喵喵。”

像真的猫。

“嘶！”席卷不知哪儿忽然冒出的一簇火，即刻掐断电话，给他打了视频。

视频电话正在拨通之中。

席卷忽然有些后悔挂电话，那股莫名的火气不是因为电话接通后那两声猫叫，而是针对自己，因为自己居然忘记了他现在是一只猫。

视频电话被接听，席卷看到缅因猫垂下脸看着画面，没有出声，在等着席卷说话。

席卷挤出一抹抱歉的笑，放轻声音：“中午忙，回不来，你自己吃饭，好不好？”

缅因猫点点头。

详细跟他说了食物在哪些地方，一顿可以吃多少，席卷后知后觉有点儿把他看得太幼稚。

“说得有些多，抱歉。”席卷淡淡一笑，“就先这样，下午回来和你一起吃，再见。”

缅因猫“喵”了声，等席卷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席卷转去食堂。

走着走着，席卷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手放进兜里捏了捏，手机和饭卡都在。

吃完饭，席卷回办公室仔细看了两遍新病人的病例资料，中午交接病人也很顺利。

确定了工作上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其他疏漏，席卷还是觉得心里堵了颗石头。

“……”午休没有睡着，席卷打开陆盛景发过来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的午餐，一杯羊奶加猫粮和肉干，还有一个撕掉包装的早餐小面包。

另一张是猫窝，他把颈链也放在猫窝里。

“……”席卷点开猫的午餐照片，抱着找出有没有东西被下毒的态度放大仔细看了两遍。

席卷今天一直关注家里的监控画面，直到她下班去停车场，坐在书房的缅因猫仍然在对着笔记本办公。

“嘶……”席卷忽然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