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打开了，猎猎地灌进大把的风。

“落落，过来。”贺子言招手。

甲板上铺了两张薄毯，贺子言先行坐下，姜落挨着他坐在旁边。

之后，贺子言又躺了下去，姜落不明所以，也跟着躺下。

俩人并排躺着，手背微微摩挲。

躺着仰望天空与平时迥然不同。

长空如锦，渺无边际，又好像咫尺眼前，让人不禁想要伸手去触碰。

贺子言浅声：“原本打算等到凌晨邀你来看日出，不过……”

话语顿了一下。

姜落心虚地屏息等待下文。

贺子言忍着笑意：“某人迫不及待了。”

啊……被识破了。

姜落脸颊一热，颇为害臊，转移话题：“所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带我来赏星星吗？”

想到什么，她激动：“我知道了，你是来带我看启明星的对吗？”

启明星，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

贺子言莞尔，递来一副VR眼镜。

接过时，姜落不禁嘟囔：“你是哆唻A梦吗？怎么想要什么都能掏得出来？”

“随时准备就绪。”

眼镜戴上，眼前的世界霎时变幻了色彩，星空还是这片星空，却又宛若走进了另一维度的世界里，更为明艳，更为梦幻。

“这场景看着有些熟悉啊。”姜落伸手，抓了个空。

透过眼镜，手也变得不大一样。

像是……动漫……

又像是……游戏……

游戏！

姜落惊喜，喊出答案：“这是《末日之恋》的画面！”

贺子言握住她的手，“答对了。”

他将《末日之恋》的数据拷贝下来，存入了VR眼镜里。

姜落的手细软，握着她，仿佛捏着香槟玫瑰的花瓣，贺子言的嗓音轻轻柔柔，“我和游戏的出品方联系过了，他们已经把严子鹤这个角色删掉了。”

“啊……”姜落尚有些失落。

虽说严子鹤的形象借鉴了贺子言，虽说真实的贺子言就在她身边，但那毕竟是她与贺子言的初相识，就这么删掉了，着实有些可惜。

她小声：“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可以先保存了。”

贺子言勾唇，唤她：“落落。”

姜落侧过脸来。

贺子言的脸竟然成了严子鹤的模样！

一动一静间，都是游戏人物的质感。

姜落惊诧地摘下眼镜，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是贺子言没错。

戴上，又的确是与她在游戏中相遇的严子鹤！

她还想摘下再瞧一遍，蓦地被贺子言握住手腕。

仿佛是在看一个做傻事的小朋友，贺子言笑得宠溺，说出的话却是郑重，“以后，严子鹤独属于你。”

眉间一动，姜落眨了眨眼，她反握住贺子言，心中翻涌着无言的感动。

贺子言再度启声，依旧是如蜂蜜般的温柔，“落落，以后，让我做你的启明星吧。”

姜落垂眼，还是摘了VR眼镜，搁在旁侧。

就着莹莹的光，贺子言墨染的眸子发着亮，那光亮一路照进她的心间。

有些话，需要更认真地说。

姜落顿了顿，接着开口：“子言，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照亮我的生活。”

没等贺子言回应，一双纤长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姜落噙着笑意，小猫似的灵活凑去，然后，在那红润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是……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遥望天际，繁星璀璨，映照着人间万家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