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379)

作者:尾文字鱼

几个大老爷们闲的没事,敞着汗衫晾肚皮,只能逗孩子。

鲁日一道:“阿泽,给咱们来一段。”

江隐很听话的站起来:“唱什么?”

张达嘿嘿笑:“唱情啊爱啊那些,要是有十八摸什么的,我更爱听……”

江逾白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

江隐略一思索,摆出个架势来,他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亮如星子,身姿挺拔如松,和傀儡婴时那副木然的样子大不相同。

任谁看了,都会相信这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他唱道:“公主呀!请容我倾尽肺腑表衷怀——”

“你本是冰肌玉骨神仙态,我岂能顽同木石不生爱。

一路上你含情脉脉意眷眷,我岂是装聋作哑故痴呆……”

江逾白刚听两句,便叫道:“不好不好!这是讲离别的,唱个别的。”

鲁日刚才还沉醉的用瘦长指头打拍子,被他一打断,不高兴了:“阿泽唱的多好,就你事多。”

他朝江隐努努嘴巴,“唱完,唱最后那段。”

江隐便又唱了起来,他一人分饰两角,模仿人声的绝活怕是就从这时练起来的。

他唱到三娘的“劝君子临行更尽酒一盅,愿与你再向人间陌路逢”,再到柳毅的“倾觞一尽酬知音,从今后,天涯长忆月明中”,鲁日一陶醉的眯缝着眼睛,张达和江逾白也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缀满了点点碎光的星空。

夜空压了下来,转眼又是清晨。

鸡还没叫,江隐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打了些井底的水洗脸擦身。

凉洼洼的井水凝了一泼,又很快被初升的朝阳烤干了,这时,他也已经打完一套拳了。

江逾白这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走出来,用井水泼了两把头脸,揉了把练功后热气腾腾的江隐,夸了句:“好小子。”

江隐收势站好:“师父,我们这次收什么鬼?”

江逾白道:“不收鬼。中元节放河灯,就是普渡落水鬼和孤魂野鬼,鬼魂有一盏灯照着,就能托生去,皆大欢喜。你要有心,就扎个最漂亮的花灯,让得了灯的鬼风风光光,别的鬼都羡慕他。”

江隐道:“好。”

天渐渐大亮,暑气蒸腾上来,青石板都晒得发烫。

江隐坐在小木凳上,江逾白正拿了把剪刀,对着他的头比划:“趁他们没回来,我先把你这头长毛剪了,省的看着跟个小姑娘似的,老被他俩笑话。”

江隐刚往后面缩了缩,就被他拽了回来:“别动!刀剑无眼。”

江隐只得乖乖让他剪头。

剪好了,张达刚一进门,就指着他的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唉哟:“我猜猜……是你师父的手艺吧?”

江隐点头,看不出喜怒,好像有点别扭。张达笑不停,他的耳根就慢慢红了。

鲁日一赶忙安慰:“好看,好看!像……”

张达接:“像狗啃的一样!哈哈哈哈……”

鲁日一啐他:“少说点话,没人当你哑巴!”

江隐跑开了,叫也叫不住。

鲁日一笑叹:“孩子大了,知道害羞了。”

张达嗤嗤的笑:“要是我顶着那个脑袋,早就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不知道害羞也知道了……”

江逾白吃了茶回来,正撞上他们,鲁日一劈头盖脸的问:“瞧你干了什么好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好好一个娃让你糟蹋了!”

江逾黛摸了摸脑瓜:“那头发?我觉得还行啊。”

鲁日一还要说他,他就嘿嘿一笑,打岔过去:“打听到点什么了?”

张达说:“都说好了,中元节要演目连戏,咱们也上去耍一耍,然后逛夜市,放天灯。”

江逾白道:“好得很。”

鲁日一还惦记着江隐:“我去看看阿泽。”

等他到了大堂,就见江隐坐在地上扎花灯,姑娘扯着几块红布,指点他做一朵大大的莲花。江逾白探出头来:“就跟你讲嘛,他好着呢。”

鲁日一也坐下,帮着做灯,张达挤过来,也要扎一朵,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频频和人家大姑娘搭话,这个不会那个不会,活脱脱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江逾白又和江隐咬耳朵了:“也别学他。”

接近黄昏的时候,暑气渐消,人们终于得了一丝凉气,享受着辛劳工作一天后的放松与宁静。江隐扎了一天灯,有些疲乏了,靠着墙,眼皮耷拉下来,头一点一点的,姑娘养的小土狗围着他的脚转了两圈,张嘴要叫,又被江逾白按住了。

“嘘……”

好像不过头点下去又抬起来,才眯着一小会,天就已经擦黑了。江隐坐起来,身上披着一件衣服,门外风凉丝丝的吹着。

姑娘趴在柜台上算账,见他醒了,亲亲热热的叫阿泽:“你师父让你去路口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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