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沈肆月意识回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

当看到那个红通通的小圈一，她猛地坐起来，指尖颤抖着戳开对话框。

凌晨发过来的消息，那个时候她早就睡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即使他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依旧没有看明白。

“沈肆月，你想不想养一只手机宠物。”

沈肆月没看懂，但是不妨碍她眼睛弯弯笑成月牙。

【沈肆月：手机宠物有什么好养的呀？】

毕竟，我有你就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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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一个周六一个周六地过。

在某个降温的早上窗外突然飘起了雪花，寒假近在眼前。

地方大学寒假放得很早，几乎元旦之后期末考试也接踵而至。

沈肆月问顾桢什么时候放假，顾桢说大概得小年附近，时间待定。

在回家见妈妈和等顾桢放假之间，沈肆月没有摇摆，干脆利落买了回家的票。

腊月十来号，沈肆月拉着行李箱回到学苑小区，适逢附中下午放学。

蓝白校服的高中生路过她身边，她突然觉得很怀念，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原来那才是最好的时候。

她拿钥匙开了门，妈妈从厨房迎出来，攥着她的手什么都还没说出来呢，眼眶就红了。

沈肆月吸吸鼻子，仔细去看自己妈妈。

小老太太时髦得很，跟她视频的时候总是开美颜，各种特效用了个遍，所以她根本没看出来，妈妈瘦了，脸色也没有视频里那么红润，就连原本发亮的银发，现在也显出枯草一般的色泽。

沈肆月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妈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盛南抬手抹了把眼睛，转身往厨房走：“红糖小圆子，加了好多糖桂花，你赶紧喝一碗暖和暖和……”

沈肆月放下行李箱，手里捧着暖胃的食物，软糯香甜的小圆子，吃到嘴里满足极了。

“妈妈，你在做什么，花花绿绿的好漂亮。”

沈肆月坐在妈妈身边，看她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缝着，针脚虽然很密，但其实已经有些歪。

“小棉袄，虎头鞋，你出生前我就给你缝好了。”

沈肆月手指轻轻摩挲那小老虎的耳朵：“那这是？”

“等以后，给你的孩子，我的小重孙。”

沈肆月“哎”了一声羞红脸，盛南只是笑着，摸摸她头发。

这天正好是个周六，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太难得，沈肆月直到睡觉时间才看了眼手机。

窗外寒风凛冽，温暖蓬松的棉被像一朵云，悄悄把少女心事保护起来。

他发手机了吗。

他……会联系她吗。

沈肆月打开N遍顾桢的朋友圈。

空白背景，路飞头像，实在没有什么好看。

可单单看着他名字，那三个字，就足够让他心跳加速。

她戳一下，又戳一下。

对话框里显示：【沈肆月拍了拍顾桢。】

沈肆月“嗷呜”一声，把脸埋进枕头，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顾桢：？】

沈肆月嘴角弯弯翘起，小兔牙无所遁形。

这个与世隔绝的大少爷，恐怕还不知道新功能。

【沈肆月：你在干嘛？】

下一秒，顾桢回了，看清那两行字，她耳朵瞬间烧了起来。

【刚发手机。】

【在想，你会不会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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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月在妈妈身边快乐得飞起。

每天在家，帮妈妈做饭洗菜，一起在“恭喜你精彩恭喜你发财”的背景音乐中，置办年货。

这是沈肆月一年里最喜欢的日子，她喜欢热闹、喜欢下雪、喜欢走街串巷，喜欢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和集中燃放的烟花爆竹。

一切都很完美。

如果顾桢快点放假回来就更好了。

小年那天，北方要吃饺子，沈肆月去超市买包饺子的食材。

她蓬松柔软的奶白色小面包服，像一朵行走的软绵绵的云。

沈肆月一手提着菜，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烤地瓜，新年将近，心里美滋滋。

一放假，小区篮球场也热闹起来，一群少年在那打篮球。

沈肆月除了体育课的浅薄理论根本不懂篮球，只看到个高腿长的黑衣少年带着球运球，一群人跟在他身后呼啦啦地追，少年云淡风轻，从容淡定突破上篮。

沈肆月第一反应是好厉害。

下个瞬间就觉得，顾桢也会，顾桢还更帅些，所以这个男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总之，顾桢全天下第一好。

她闷着头往前走，可是下个时刻，那篮球不知道怎么的跑了出来，轱辘轱辘滚到了她脚边。

“同学，”黑衣少年靠着球场栏杆，笑着看她，“麻烦把球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