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奇。

再加上此时每薯直有点悲愤的表情，使得他们这种好奇一时达到了顶峰。

癸妄奇异的眼神时不时飘向肩膀上的楚楚，似乎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楚舒明也忽然有点懵，愣了一两秒之后，才从过多的记忆中扒拉出来这张脸。

实在是他见过的鬼和人太多，平常业务太多，实在是很难想起来这号角色。

但是一旦想起来，他小小的葡萄眼中就涌起了一种深深的迷惑。

这件事应该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癸妄有点疑惑地出声询问，“您沉睡的原因......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不太方便提起那个名字，所以只用一个简单的代指含糊过去了。

每薯直露出一个“你这小子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奇异表情。

老管家见状忙不迭和男鬼介绍了一下癸妄目前是工厂二把手的身份，而每薯直昏迷了，癸妄也就相当于是一把手。

男鬼对他口中的“工厂”根本不知情。

脸上的困惑看起来比他们几个加起来还要多。

在他昏迷的这些日子，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工厂的事情如果要说个完全的话，指不定要说个几天几夜，最后挑挑拣拣的，老管家只把一些重点解释给他听。

听完这些，每薯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嗯？！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就不用花钱在楚舒明那里买怨气啦？”

想到这个可能，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子就从大床上蹦跶起来。

蹦蹦跳跳的，非常有活力，吓得老管家害怕地在床下面张开了怀抱，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主人小心点你的身子骨。”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什么小年轻蹦跶，小心摔咯。

提到年纪，每薯直整个鬼一下子就怏下去了，跌坐在床上，差点就真的从床上掉下去了。

脸蛋通红反驳，“什么一大把年纪啊！按照姑获鸟的年纪来算，我才成年好不好......不要用你们人类算年纪的方法来算我的！”

他有点气鼓鼓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恼羞成怒。

老管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像是在顺毛一样。

“好好好，就算是小小年纪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每薯直总算是高兴了，傲娇地“哼”了一声就双臂抱起，得意又臭屁地翘起来自己的鼻子。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周边人古怪的眼神。

男鬼轻咳了一声，故意扭头不去看这些视线。

不过又很快扭过头来，决定“大发慈悲”一下，为这些人类解答困惑。

没错，他早就看出来面前这些是人类的，还有别墅外面那些。

别墅毕竟是他掌管的鬼域，这些自然逃不开他的眼睛。

轻轻咳了两声，每薯直总算是看起来稍微正经一点了。

他的视线在周围这些人的脸上环视了一圈，神情依然是高傲的。

“阴间和阳间一样，都是有规定的。”

“比如像我们这种大妖，或者是一些其他有实力的大鬼是不能乱跑到上面的，难以控制的话，就会引起骚乱......咳咳，所以我要吃怨气的话，就只能从阴间买。”

“因为怨气实在太危险，没有鬼愿意做这个生意，所以要填饱肚子的话，我就只能从楚舒明那个奸商那里买了。”

似乎是想到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说到最后，男鬼的声音都有点咬牙切齿的。

虽然这些怨气是能买的，但是实在架不住他的需求大，坐吃山空，这么多年下来，积蓄都不剩什么了。

没钱吃饭，就只能选择了最省钱的沉睡来填饱肚子了。

他还是很要面子的，这些话自然不能和别人说，不然他的面子何在？

这些东西，虽然他没说，但是旁边的人确实懂了。

每薯直的别墅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就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再联系起来他之前说的话，一下子就能猜到他沉睡的原因了。

安安稳稳窝在少女肩膀上，动都没动过几次的楚楚翻了个白眼。

他做的是正当买卖，早就说了，对方的沉睡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周围人的表情都有点怪异，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鬼没钱吃饭，就选择睡觉来自欺欺鬼。

赛鹰更是抽着嘴角，发出来灵魂拷问。

“......那你为什么不打工挣钱呢？”有手有脚的，不至于这废物到打工都不会吧。

一想到这，那若有若无的嫌弃眼神，顿时将男鬼射成了筛子。

每薯直冷笑两声，“废话！你见过哪个反派去打工的？”

而且还有更加无法言说的原因......

他去投面试简历的时候，人家公司嫌弃他年纪太大，怕鬼死在他们公司，宁愿要70岁的老头，也不愿意要几百岁刚成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