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吻玫瑰(23)

作者:倾芜

江绵竹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目光掠到了江岸边的几头大象,它们长鼻向下安静地喝水,几头小象四处蹭了蹭。火车驶向前方,不一会那几头大象便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

江绵竹感到心底闷闷的,活动了手指关节。掏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黎瑶,配了句“到澜沧江了。”

黎瑶秒回:“卧槽,这么爽。”

“有没有大象啊,那边也太美了吧!”

江绵竹手指动了动,发:“有。”

想了想:“可能有一头大象死了。”

黎瑶:“!!???草草草!”

“你看见了?”

江绵竹揉了揉眉:“听见了。”

那声音凄厉悲哀,划破平静的假象。

而车内的人喧嚣热闹依旧,似乎并没有人在意。关驹晖懵懵地看着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林薇撑着脑袋靠着桌子,已经睡着了。江绵竹细细看了眼,很甜很乖巧的长相。

手机在振动一声接一声,消息不带停,江绵竹没管了。

掏出地图点点画画,算了算。大概两小时后,他们会到达西南部紧接边境线的城市。

而那一片雨林中的一个村庄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接下来的时间,她们默契的没说话。

临近下车时,江绵竹想起手机,掏出看了看消息。

黎瑶发的。

“大象好可怜,呜呜。”

颇多感叹号后,她切入主题。

“你换手机号了真狠,萧哥找我问你了。”

“我就奇了怪了他最近都不着急的吗?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他的。一个热搜撤下,另一个又上,就那楚宁都罢版了,头条都让给他了。结果我没感觉他有一点难过的样子。”

“萧哥心里是真强大。”

江绵竹不住嘴角上扬了下,他看来确实变了。她继续往下扫,

“竹子,我告诉他你现在的电话号码了。”

笑容僵硬在嘴角。江绵竹暗暗骂了句“我擦。”

所以呢?她换电话卡有什么意义?黎瑶又是怎么知道她新电话号码的?她忍着继续往下看。

“我在营业厅报了你的身份证号,工作人员告诉我你的新号码了哈哈。”

江绵竹忍住揍她的冲动,发了句语音过去:“等我回来,找你玩。”威胁意味极浓的语气。

随后列车到站,三人提了行李下了火车,离开站台。

落日沉入地底下,余晖铺展在西岸的天空,天空高远,幕布被分割成几块,黑色层层浸染,渐渐蚕食橘黄余晖。

小镇不大,街上叫卖的人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三人带着行李,在附近寻了个旅馆匆匆住下。

灯泡是老旧的白炽灯,暖黄灯光打在头顶有温柔的错觉。江绵竹和林薇一间屋,关驹晖独自一间屋。

洗澡冲凉后就睡下了。江绵竹躺在床上,没动却也睡不着,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在网上搜索了下“许萧”这两个字。

前几条全是他近期的负.面.消息。“约炮”“公益炒作”“耍大牌”“私生活不干净”还有两条是“蹭楚宁热度”“拉踩楚宁”。

她往下翻了翻评论。清一色叫骂,什么样的都有,将他在言论上踩得低低的,而那些自以为是的键盘侠则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他评头论足,将瑕疵无限放大。

看着那些侮辱性语句,江绵竹总觉心头沉重闷厚重,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还是没有足够勇气面对谩骂,就如当年,她可以为了那些不虚实的谩骂而丧失理智,而孤注一掷。她甚至割过腕,现在左手腕间还有一块疤,被纹的一只玫瑰遮盖,是在血泪中开出的玫瑰。

而他,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熄了手机屏幕,他望向漆黑的天花板,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在她自重逢以来第三次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他,与他断了往来时,手机屏幕亮了。

那个熟悉的号码在跳跃。

屏幕闪了一分钟,江绵竹闭眼咬咬牙,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过道去,手指滑到了接通键。林薇楞楞地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纳闷。

江绵竹抵着墙壁,将手机凑到耳边,没说话。滋滋的电流声伴着他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过来。

江绵竹伸出脚踢了踢墙壁。夏夜的西双版纳仍旧很热,她站在过道,没有凉风,额角汗水不住滚落。她伸出脚指尖挑拖鞋玩。

这样大约过了三分钟,

“你还好吧?”

“你还好吧?”

同时开口,同样的波澜不惊不带情绪。她听见他嗤笑了声,江绵竹也不甘落后,话中带刺地开口:“你风流事挺多。”

许萧静了一瞬,他捏了捏眉骨,低低回:“不是拜你所赐么。”

江绵竹对着黑漆漆的过道使劲眨了眨眼,她开门见山提问:“找我干嘛?我说了我们的露水情缘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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