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无可藏(68)
“什么?”
“还有你。”
喜欢的也包括你,在我的选项里。
许清屹听完,像被顺毛的狗,尾巴摇了摇,笑意蔓延至眉梢,抬了眼看她,笑了:
“哦,我原谅你了。”
原谅你从没看见我,喜欢只是开始,无论以什么方式去参与你的生活,或早或晚,风起风止,在不在身边,我来适应,我都愿意。
……
翌日,许清屹父母在榆金街和何女士相谈甚欢,聊了一个上午,吃完饭兰锦说起:
“别人家有的我们映映也得有,按步骤来,先订婚,选个好日子,老许对这在行,交给他。”
何女士没意见,笑着点头同意,许清屹在阳台接电话,江映初这个当事人也很随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她拿碗盛了点猫粮出去,隔壁邻居家出去旅游两个月,小黄瓜天天在她家吃喝,很快又胖了两斤,都成大胖瓜了。
围墙上面没猫影子,江映初顺着方向找过去,慢慢走到陈禹行家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自从陈家搬走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回来过了,江映初轻轻推开,往里面走,还是一样熟悉的陈设,院子里那架旧自行车,陈禹行曾经骑着带她到处兜风。
江映初停下:“……哥?”
烟雾缭绕,陈禹行靠在木质沙发里,沉默抽着烟,脚边全都是数不清的烟头,眉头紧蹙,一贯平淡的神色里多了几分陌生。
他没抬头,灭了烟,声音很哑: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江映初走近了些,很平静说:“韩贺给我打过电话,说你这两天都没有去公司,也不管事,让我劝劝你,我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事业,想想以前,别轻易放弃。”
陈禹行像没听见一样,重复问:
“你跟他到什么程度了?”
江映初叹气:“总之你好好想想吧。”
她转身要离开,陈禹行猛地大步走过来,瞳孔压着怒气,“你都没了,我还要楚沉干什么?既然要嫁给别人,那我怎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本来也不想管。”江映初挣脱开他的手,“你好自为之,我也有我的生活。”
“许清屹知道你拿他来报复我吗?”
“你在说什么?”江映初皱眉,认真反驳,“许清屹是我未婚夫,我喜欢他,很喜欢,未来也会一直喜欢,我们结婚,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那我呢?我怎么办?”陈禹行觉得可笑,声音竟然听出来在微微颤抖,“我们这十多年呢?”
凭什么他一来你就轻易换了方向,留我一个人在原来的偏僻小路,黑得深不见底。
“你回来好不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是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别这样对我。”
陈禹行被父亲打得皮开肉绽都不会吭一声,他第一次如此卑微,如此低声下气求人。
江映初掐着手心,她不想看见这样的他。
“你的爱太懦弱了,配不上我。”
江映初移开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墙壁,上面画了身高尺,记得他们每一年都会打赌比谁长得更快,后来她追不上,输了,被甩掉一大截。
“你说话太伤人很难听,你总是让我掉眼泪,总是让我失望,但我依旧愿意原谅你,我觉得你不应该那样对我。”
我从不后悔对任何一个人好,哪怕是看错人,哪怕是被辜负,哪怕是撞南墙,因为我对你好,不代表你有多好,只是因为我很好。
大门再次被推开,许清屹缓慢走到江映初身旁,抬手很自然理了下她被风吹乱的额发,捏了下指尖,牵着往外走,淡淡开口:
“妈说订婚宴安排在你生日,行不?”
江映初没想太多,直接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许清屹一直没说话,江映初目光没挪开过他的脸,进了条花卉小道,她看了看:
“我们走错路了,应该往右才对。”
她虽然有点路痴,但对榆金街胡同特别熟。
许清屹懒洋洋“嗯”了声,没打算回头,还在往前走,江映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也没想挣扎,乖乖跟着。
这边只有两户人家在住,花卉小道是大家专门拿来观赏的,有凉亭,晚上出来散步必经过,白天没什么人会来。
许清屹像是找到了绝佳好位置,把江映初带到一颗老树下,屋檐到老树中间横着一条麻绳,晒着两件床单,从这个角度看,床单刚好挡住了会来人的视线。
江映初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某人的目的,整个人僵住,心蓦地漏一拍:“许清屹,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