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379)
今日青年又是一身雪衣,是很柔软的布料。姜婳本来就在谢欲晚怀中,手轻轻地顺着雪衣的边沿摸着青年的手腕,然后在她勾勒轮廓之际,她听见青年轻声说道:“现在是早晨,小婳不会生气对吗?”
姜婳抬眸望向青年,在青年无辜的眸光之中,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嗯。”早晨不生气好像很正常......好像又不是很正常......但是她真的想知道那三本书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年望着她,很温柔,比平日还要温柔一些。姜婳有些发怔,成为未婚夫了谢欲晚就会变得这么温柔吗?
然后就她就听见青年温柔地说道:“让小婳背熟,只是希望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了,小婳能够知晓这些事情应该怎么面对。”
姜婳并不笨,下意识道:“只有那三本书吗?”
谢欲晚摇头,轻声哄道:“还有晨莲,还有暗卫营,还有一些人和东西。”
姜婳越听越不对,她回到适才青年的那一句,她疑惑地望向他:“谢欲晚,什么叫你不在了,你不在长安或者不在江南还是......”她没说完这句,轻声道:“我不生气,你直接同我说。”
谢欲晚淡声道:“不在人世。”
姜婳:“......”她觉得倒也不需要这么直接。她脑子有些乱,开始回忆那段时候的一切,囚-牢,三本书,那些事情连成一条线之后,姜婳蹙眉,她望着谢欲晚那双平静的眼,冷静问道:“囚-牢中你做的事情同三本书一样吗?”
都是在用他的命为她铺路。
青年一愣,温柔将人抱在怀中:“不是很想应,这句话应了小婳就要欠我好多个吻了,我舍不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姜婳一怔, 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别过脸,轻声道了一句‘无赖’。她侧头想着什么事情, 他也就安静地抱着她,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的头梳理着她的发丝。
许久两个人都安静着, 青年白皙的指尖缠着少女乌黑的发丝。姜婳本来侧着脸,渐而转身时,将头放在了青年的肩膀上。依旧是她熟悉的雪衣,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像是六月清晨的露珠。
她感觉自己的发丝一直被轻微地波动,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让她有些说不出话。她想了许久, 张口咬了一口青年的肩膀。但因为力道用得轻, 自然也咬不到人,只咬住了青年身上的雪衣。
昨夜才说了那些话, 又有这些日的铺垫在前, 即便她应该是有点生气的,但是也说不出什么太重的话了。她伸手将人抱紧, 感受青年的身体僵了一瞬, 在这分僵硬中,她才发现谢欲晚亦是忐忑的。
如此直白地同她说出这些话,他的心中其实还是忐忑的。只是这已经是他能够等到的最好的时机了,姜婳一时间不知如何描述心中的感觉, 只觉得心底又酸又涩。她始终不明白,他为何能一声不吭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她等着青年这一瞬的僵硬过去, 才轻声开了口:“约法三章第四条, 这种事情以后要告诉我。”
其实也不是要什么承诺,只是少女感受着心中那些又酸又涩的情绪, 觉得这一次就算了吧。昨日刚刚应了某人的成婚,这一次就算了吧。她要怎么又以何立场去苛责他一心为她的过往呢。
青年静默许久,才轻声在她耳边道:“不生气了吗?”
姜婳有些被逗笑,但还是忍住了,声音中带了三分哀怨:“你原来也知道我知道了会生气?”
明白她没有生气后,谢欲晚垂了眸,声音又低了些:“知道,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你。”
......
少女轻鼓了脸,伸手掐住了青年的脸,轻声道:“夫子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教导学生。”
青年弯眸,牵住她的手,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温柔清冽:“那今日教的什么?”
清晨的光顺着窗台映入,照亮少女姣好的容颜,她感受着身旁之人的温热,轻笑着道:“夫子今日教导学生什么叫‘得寸进尺’、‘得寸进丈’、‘得寸进千丈’。”
谢欲晚低声一笑:“那他可真是学识过人,雪之此生都只听过‘得寸进尺’。”说完,他亲昵地吻了上去,不同于寻常,这个吻格外地轻,像是雪一片一片落在少女的脖颈,轻悠悠地,如雪白的羽毛一般。
姜婳手轻轻锤着,被吻得有些受不了,她不知道谢欲晚哪里学了这些‘下流’法子,却还是在眸中漾起了笑。
清晨,两个人‘打闹’的声音像是日午的蝉,他们在阳光之下相爱。
*
用过早膳之后,两个人换好了衣衫,一同去了香房。
季窈淳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安心地用着两个儿女打了一日的下手。香房内比外面稍热些,姜婳看着自己被汗浸湿的手帕,疑惑地望向一旁的谢欲晚。他明明离香炉离得比谁都近,但是一身雪衣就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