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271)

作者:甜鸢

来的是天子身边的太监,而不是军队,其实应该就说明司家的事情过去了。如今天子病重,天子身边的太监来寻谢欲晚,所为的应该是托孤。

但是凭何他们对谢欲晚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如今只是天子病重了,就能一笔勾销。

谢欲晚将人拥紧了些:“无事了。”

想起适才少女发颤的手,他又补了一两句:“舍利子送入宫,就算是买了司礼那条命,以后不会再出现上次入狱的事情了。”

虽是如此说,姜婳还是有些担忧。

她望向身前的青年,淡淡的月光之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她很认真道:“谢欲晚,你不能骗我。”

她知晓以谢欲晚的性子,干得出来自己做了所有却一声不吭的事情,她不希望他这样,如若可以,她希望他对她坦诚一些。

青年眸怔了一瞬,幸而夜色昏暗,未被看见。

他抱住她,像是从前无数次许下那个‘承诺’。

“......好。”

姜婳的心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安心下来,她望向他,轻声问:“谢欲晚,如若有什么事,你会告诉我,对吗?”

“什么事。”青年温声道。

姜婳温柔望着他,语气却很坚定:“所有事。”

月光下,两个人对视了许久,青年终于还是应下了那一声。

“......好。”

他将怀中的少女拥紧,轻声在心底说道。

小婳,只要你问我。

他将头埋在少女的肩头,悄无声息地将人一点点拥紧。姜婳能够明显感觉出这个怀抱的重量,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谢欲晚,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

*

夜深之际。

橘糖掀开了被子,打开了门,走到了门外。她望着天空那一轮月亮,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落在她身前——

是寒蝉。

寒蝉的声音很冷:“感染风寒了应该休息。”

橘糖坐在了台阶之上,歪了歪头,望向了一旁的寒蝉,记忆中她最后同他是永别。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白日已经睡了一天。”

寒蝉没有太留情地戳破:“你哭了一日。”

橘糖也不意外,随口胡诌道:“因为感染了风寒,很疼。”

“你同小姐说是因为话本。”寒蝉清淡说着。

橘糖想如从前一般鼓起脸,直接转过身,但是许久之后只是轻声道:“嗯,因为我在骗人。”

寒蝉怔了一瞬,随后坐在了少女旁边。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从前在暗卫营一样。橘糖轻声问道:“寒蝉,如果有一天,我是说有一天,你自由了。嗯,就是再没有任何拘束地自由了,你会去哪里?”

寒蝉望了她许久,摇头:“不知。”

他不知她会去哪里。

橘糖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道:“寒蝉,那里有一颗好亮好亮的星星。”

寒蝉向着天上望去,这是从前他在暗卫营时同她说的,若是天上有一颗很亮的星星,对着星星许愿,神佛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嗯,自然是骗人的。

因为那时她总在哭。

但此时向来冰冷的少年还是淡声道:“那你要许愿吗?”

一旁的少女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许愿了。”

她已经见过真正的神佛了。

*

一旁的房中燃着一盏小小的灯。

姜婳翻着手中的话本,一直看到了最后一页。的确如谢欲晚所言,书生和小姐最后在一起了。

她抿唇,轻轻一笑,有些想象不出谢欲晚在书斋中寻话本是怎样的场景。她试图想了一下,随后在床上翻了翻身,透着窗望向远处的月亮。

话本被她放在了一旁,她吹灭了灯,闭上了眼。

这一夜,她睡得很平和。

*

三皇子府。

三皇子看着登门而来的人,不由蹙眉。

“徐宴时,不想被你那个哥哥知道,此时就该乖乖缩在宫中。”

三皇子对于徐沉礼和徐宴时之间的纠葛自然清楚,虽然他心中想的是谋夺皇位的心思,却也从心底看不起徐沉礼,皇后难产如何怪的上一个孩子。

不过徐沉礼如何对待徐宴时,同他到底也无关。

三皇子徐安立看着徐宴时那瘸了的腿,忍住了脾气。

“说吧,是有何事。”

徐宴时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此后却寡淡如水:“三哥,父皇在装病。”

他只清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三皇子立马从座位上起来,眸中满是狠厉,同徐宴时对视。可无论他如何狠厉,那个他名义上的三弟都只是清淡温顺地看着他。

没了平日的纨绔模样,就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三皇子望着徐宴时那双瘸了的腿,一口气升不上来。也是,瘸了只腿,直接变成一个废人,如何变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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