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块大石头、石狮子、宫门、殿宇、银杏树······全阳宫的每一寸都沾了血。

实实在在称得上是血洗！

留下守门的小道士，东方季白报上姓名：

“小道长请留步，烦请您转告谭遇道长‘东方季白和聂皎前来赴约，不知道长是否还记得津都的雄黄酒？’在此多谢小道长了。”

听到东方季白的话，往宫门赶的道士连脚步都不带停的：

我只是个守门的，明辨是非这种事情还得看大师兄，只要他下令，我就立马擒了这两人！

宝殿内的谭遇正和其他金雁教比较有威望的弟子以及长老商量事宜。突然看见小道士进来，还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小道士的转述，谭遇先是遣散众人，随后和他们一起出去。只不过那些人是离开，而他是去接见东方季白二人。

乍一看到异域装扮的东方季白，从殿内出来的众人都愣住了，只有那个小道士微微弯着嘴回到岗位：

就知道你们会看呆，我可是已经见过一次，不会再失态了。

见谭遇呆住，聂皎咳嗽一声，将他和其余人飞了的心神唤回，东方季白则是揭了面纱：

“谭道长，别来无恙。”

“东方姑娘，你们来的时候有点不巧，师父不久前失踪，到现在都还没找回来。”

这个，东方季白早就知道了，现在她也就不装了：

“我知道，此次我和聂皎就是为的这事，或许，我们能帮到金雁教也说不定。”

听到东方季白的话，一长老有些沉不住气，吹胡子瞪眼的：

“哼，这位姑娘，就是全金雁教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一个女子，就是有身边的男子相助，又能帮我们些什么？”

东方季白知道他这是因为之前被迷住，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打压自己来找回面子：

明明我这次织的不是最娇嫩的粉色，也不是艳丽的红色，更不是常穿的紫色，而是蓝色，怎么还是把他们给迷住了呢？水蓝色这么淡雅，自带一种南方女子的温婉，怎么就······

唉，气质太独特，就是遮了脸都挡不住。

对于这种带着有色眼镜的人，东方季白理都不理，根本不在他身上浪费心思。东方季白不搭理他，他肯定是要生气的，这时候，聂皎就派上用场了。

他只是拉着脸，冷着眼，那无形之中的气势就震得那位长老说不出话来。

三十三 族人

先是被东方季白迷了神，随后又被她无视，现在样貌同样昳丽、只逊色一个度的聂皎又震住了他。那长老怎么可能甘心，强撑着就要再次开口，却被身边的得意弟子拦住。

他虽然是老顽固了些，但他这弟子脑子可是好使的。所以他也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就跟着弟子走了。

等回到自己的殿宇，长老才开口：

“方才拦着为师作甚？眼下是谭遇在主持大局不错，但那女子只不过是个外人，他难道还能不给我这个师叔面子？”

“师父，那女子应当没有在说大话。她让童子代为转告的话中提到了雄黄酒。”

长老不以为然：

“雄黄酒？算算日子，谭遇往回赶的时候恰好是天中节。饮雄黄酒是天中节的惯例，你该不会忘了吧？”

道士摇头：

“弟子当然没有忘，只是师父不知道，弟子醒来后在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见他停下，长老就知道自己徒弟接下来是要说大事了，忙带着人进了内室：

“说吧，是什么东西让你这般小心。”

道士从胸前的衣服里摸出一样东西，靠近长老后才在阴影中拿了出来。看到弟子手中的东西在隐隐发着光，长老也意识到这不是凡物。弟子退后一步，光从他身后经过，照在了他的手上。看清那是一块鳞片的长老也拿起来放在光中仔细端详。

然而论动脑子，他终究不是那块料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鳞片放回弟子手中，让他来解答。

“师父，这鳞片光滑，还能发出光亮，弟子以为，这应该是蛇鳞。”

听到弟子的话，长老拿起鳞片仔细摸了摸，又放回他的手中：

“蛇鳞？可是什么蛇的鳞片能有这么大？”

“弟子以为，除了人，修明大陆上的虫（动物的统称）也是可以修炼的。像是羽虫，教中弟子都说掌教养的那只越鸟（孔雀）通人性。弟子以为，它现在是通人性，或许再过几十年，它就会变成真的人！”

修明大陆没有妖，弟子的这番说法可以说是很挑战认知了。可长老没有怒斥他，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可见他对弟子的脑瓜子是有多自信。

“在听到雄黄酒之前，弟子也没想过这可能是蛇鳞。但在金雁教乱成一团的时候，他们却来了，偏还在话末说到了雄黄酒。弟子以为，那女子特地提到雄黄酒，或许是猜到了歹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