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无限](5)

作者:小阿芬

但是他偏憋着一口气,身后有别人的脚步声,不近不远的跟在他后面,大概还是邢越。

前面实在太黑了,身体都像融进走廊空间里,怀姣不敢走了,手心有冷汗,刚才蹭到的地方好像破了皮,被汗液碰到有种涩涩的疼。

“手机。”

身后人提醒了一句。

怀姣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摸向自己口袋,指尖碰到硬物的边缘,怀姣抖着手把手机拿出来,手电筒灯光亮起来时,他眼泪水差点流出来。

呜呜,原来恐怖片里的手机是可以用的啊。

【。】笨。

恐怖片里的灯光其实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如怀姣很久之前曾经看过的很有名的日本恐怖片,咒怨。

主角卧室的衣柜里总传来像青蛙鸣叫一样奇怪又恐怖的声音。

房间的小女主人,有一天终于忍不住打开衣柜去寻找声音源头,衣柜里连接的就是她们家的阁楼。女人站在衣柜里推开头顶的阁楼木板。

阁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女人头伸上去的那一刻,“咕呱咕呱——”带颤音的诡异叫声从黑暗阁楼的最里边响起,接着,那声音如有实质一般,快速地由远及近朝她冲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停在她面前了。

面对着面的。

“啪——”,是女人颤抖着手点燃打火机的声音。

火光亮起的那一刻,电影外的怀姣直接吓哭了。

……

阁楼,同样是阁楼。怀姣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关头想起咒怨的剧情,根本控制不住的,越不想去想,画面越清晰。

还好他是背对人的,不然邢越他们可能就会看到自己咬着嘴唇强忍眼泪的可笑模样了。

快点吧,快点完成吧,只要推开门看一眼就好。

只有两三步的距离,砖红色的木门,上面的油漆几乎已经全部脱落,怀姣当时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最后几步差不多是跑过去的,手电筒冷白的光照在暗红的木门上。

手搭上去的时候,怀姣都不知道是自己的手更冷还是门把手更冷。

“咔哒。”

确实没有上锁。和出事时的四年前一样。

推开的那一条小缝里,有能将人吞噬进去的,浓重的黑,腐朽又晦暗的。怀姣闻到了从走上三楼开始就若隐若现的那股味道。

比外面要强烈数倍,直往人鼻腔里钻,再从鼻腔钻进喉咙,涌进肺腑。

那一刻怀姣好像猜到了它的由来。

是烧焦骨肉的味道。

怀姣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已经迟了,比任何温度都低的,阴冷又毛骨悚然的陌生吐息,直扑在了他的脸上。

走廊没有风,空气也是凝固的,在这样一个全然闭塞的环境中,面前的门缝却无风自动地越开越大,在黑暗中慢慢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

而比面前未知黑暗更令怀姣害怕的,是从手腕传来,无法挣脱的桎梏力道,冰冷刺骨,是真的冷得刺骨。

怀姣小时候在乡下参加过村里老人的葬礼,乡下习俗很多,比如家里老人过世,需要庇护的子孙会被长辈牵引着去摸逝去老人的手。

幼年的怀姣很怕葬礼上洋鼓洋号的声音,但最怕的,还是老人骨感又冰冷的手,比冬日冰窖还冷,碰一下就能带走所有温度。

和现在一模一样。

冷得他后背都发起颤,可偏偏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任“人”碰着。

面前是绝对不属于人类的可怕事物,它好像感受到了怀姣的乖,在怀姣软得快要站不住了时,那如冰窟一般的手,就变本加厉地从手腕慢慢往下,移到到了他的腰上,扶住他似的。

腰侧的衣服被掀起了一个角,怀姣在这样惶然恐惧的情况下,却仍感觉到了不正常。有“人”在抚摸他的腰,腰侧的温热肤肉被握着,每一寸每一分都沾染上了寒意,紧紧桎梏着他。

“不要……”碰我。

绝对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触碰。

是恶意又下流的,轻挑抚弄。

好像整个人都倒进了冰窖里,在洋鼓洋号声下,被尸体把玩。

……

“够了。”

怀姣意识模糊间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听到了这两个字。

他好像被人从冰窖里救出来了。

身体的温度渐渐回笼,这种情况下,怀姣并不能看到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的模样,他只知道身上很冷,眼睛很酸。

手电筒的灯光还没灭,手机就掉在脚边,他想蹲下身去捡,但力气好像被抽离了,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

面前站的是邢越,邢越的手还捏着自己的手腕。而这里不久之前刚被另一个没有温度的东西捏过。

“有这么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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