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渊想了想，肯定地点头：“气。”

“何时那时候保护何苗，就是以主人保护小奶狗的心理在保护她。”

“那时候，何时虽然年纪小，但是她的智商却是整个孤儿院里最高的。”

“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护食者的性格脾性，根据他们不同人的性格特点，从他们手里抢到食物。”

“她发现我可以保护她和她的小狗崽的时候，她就第一时间冲过来对我示好，屁股。她会在我面前装可怜，她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我心软。”

“但何时的骨子里，很冷漠。”何小燃说：“我不怪她，因为她天生情感就比正常人要淡薄一些，偏偏又遇上了那样的人生轨迹。”

“苦难和折磨把她骨子里最后的一点人性磨灭了，剩下的全是本能，全是趋势利弊，如何保护她自己的本能，想要唤起她属于人的一面，好难啊！”

何小燃手托腮，眼睛看着机舱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用尽办法教何苗学武，但是我从来不会教何时。”

周沉渊沉默地看着何小燃，突然说：“何时也从来没有要求学武。”

“我给她请的私教老师曾说过，何时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极其有天赋。她在学习绘画、乐器这些方面，有着极高的灵性和悟性。”

何小燃点点头，“嗯，我不允许她学武，所以她在学习能力方面，只能转移到其他地方。”

“她也在努力当一个正常的好姑娘，努力的成为让我放心的好妹妹。”

何小燃突然把头趴了下来，声音闷闷的传来，“可是她不能学武啊！”

第1031章 谁给她的信？

如果她学了，如果她有了杀人的能力……何小燃太害怕了。

“如果当年我没有从孤儿院带走何时，她落入其他孩子同样的命运，那么她一定是个疯狂报复的疯子。”

一时之间，周沉渊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小何时啊，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漂亮小姑娘，内心真的这么黑暗吗？

“何苗伤人是无意识的，手脚没有轻重，她要是杀了人，可能是过失杀人。如果是何时杀人……”

何小燃看了周沉渊一眼，顿了顿才说：“她一定经过精心策划，绝不会出现失误的故意杀人。哪个可怕？”

周沉渊一直觉得何苗特别危险，一身的功夫，还没有控制情绪的概念，万一动起手来打人，非死即伤啊。

结果听何小燃这么一说，他觉得何时反而更危险啊！

“在何时的成长过程中，我不敢给她一丝一毫有机会扭曲变态的机会，我怕她身上某个开关被打开后，就再也关不上了。”

“可是……”何小燃又说：“她现在被人绑架，我鞭长莫及，对方又有备而来。”

“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教她一招半式，最起码这样在遇到情况的时候，还能让她自保。”

周沉渊犹豫了一下，然后他伸出胳膊，搂住了何小燃的肩膀。

他这个动作做的有些笨手笨脚，以致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不自然。

他眼睛看着前方，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说：“你现在在这边忏悔也没什么用，何时都不怪你，你为什么要怪自己？”

“你要是真对何时和何苗好，那你就要表现你做的一切都对。要不然，何时会以为她自己也做错了，只有你对了，你为她做的一切才都是对的。”

“何时以前什么样我不知道，最起码我现在看到的何时，就是一个聪明可爱，人美心善的小姑娘。”

何小燃惆怅地把头往周沉渊身上一靠，暗自打了个呵欠，“嗯，你说得对……”

周沉渊僵硬着身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哼，女人！

平时嘴硬，啥都跟他吵，关键时候还不是要依靠自己？

他拿眼角瞅何小燃一眼，算了，看她现在这么脆弱，怕是担心何时担心的一夜都睡不着吧？

自己还是……

话还没说完，何小燃已经发出了轻浅的呼噜声，她睡着了。

周沉渊：“……”

妈蛋，他现在很生气怎么办？

但是……要是把她掀下去，她是不是好不容易睡着了，会被吵醒？

算了，看她现在这么可怜，他就暂且忍受一下。

嘴硬的女人嘴难搞，其实她的内心一定正遭受煎熬，自己是她男人，还是要多包容。谁让自己格局更大呢？

天色蒙蒙亮，何苗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嗅了嗅鼻子，“姐姐！”

何苗冲过去，一把拉开门，一头扎进何小燃的怀里，“姐姐！”

何小燃被巨大的冲击撞得抵到了对面的墙上，她反手抱着何苗，“别怕，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