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物(124)
“什么?”
她职业微笑:“给我十万,我叫。”
池牧之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两秒后:“好。”
李铭心膝盖一抵,让自己再度进入饱和。
她预热了一下:“现在叫吗?”
池牧之牵唇,不语,阖目,正在等她。
夜色将他的轮廓映得很深。适应黑暗,他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意颇有股风流味道。
李铭心舐过他的侧脸,卷过耳郭。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在他喉结滚动时分,她附至耳畔,掐着声线,极尽媚态:“老公。”
车窗外,拂过一阵不小的风。
绿叶颤抖,树影横斜,但没有一丝声音。
隔音的窗内,呼吸变调,泥沙俱下。
她感受到池牧之明显触动,失控绷紧。在他踩下油门时,李铭心再次缠绕发声,不死不休地哼哼道:“老公。”
下一秒,毫无预兆,车身狂震。
周身泛滥起疼痛的抓感。
晚风、野花、树影、微光、遥遥灯火,所有所有,一切一切,将卡宴环绕。寂静如一个浓得化不开的的梦境。
而他们,微缩在防窥玻璃里,在这个梦里杀人放火,疯狂纵y。
李铭心浑身疼痛,却仿佛得胜,用支离破碎的调子一字一顿,支起报复,反问他道——
“池,总,恶,心,吗?”
“草。”
李铭心的世界涣散。
她听到青春期涌动的疑惑,听到忽然掉落的搪瓷碗,听到一声声老公,听到平和的动静之外,皮肤之间没有预兆的浪打疯动。
好俗,比爹还俗。
但老公两个字真的有魔力。
尤其关系似是而非的时候,一声老公,要男人狗命。
她闭着眼睛,听见门一开一合,听见大夏天的,热汗淋漓的,脸上浇上来一股热雪。
月光是会移动的。
有片刻车内黑得像坟墓,等一些结束,月光碎成金沙,撒在了他们身上,这时候,她大概已经奢出去了几百万。没有理智的疯狗时分,差点把池总都叫破产了。
她慢慢吃掉,冷静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道:“真没出息。”
再迈动双腿。有些虚浮。本准备速战速决,没想到待了这么久。衣服整理的很快,她只要披上就行,而他本来也没剥下。
池牧之站在车外,为她打开车门。此时,已是一副君子模样。仿佛在给“c上的话不要当真”言传身教。
他左右指了指,分别介绍房子。山庄二字听着豪横,但他语气很低调,说都是朋友的投资,旺季做民宿出租,不全是私人独享。
李铭心以为要进去,他却拉她往别墅的羊肠小道上走:“看,落月桥。”
她听到落月,先往天上看。等他按着头顶,视线才降至水平线。
此时此刻,方才那座平平无奇的半圆桥洞下,正好汪着一轮月亮。
李铭心:“哦。”落月桥,这个意思啊。
池牧之的笑意在捕捉到她的平淡后淡了下去:“行吧。”
她夸:“挺好看的。”
他低笑,不说话了。
身体犹在巨大的后劲里,什么话似乎都不重要了。
别墅正门口,拴着两只猪一样的狗和两只狼一样的狗。她知道叫斗牛犬和哈士奇,但在她看来,就是猪和狼。
池牧之问她,哪个漂亮?喜欢哪只?
她摇摇头:“都不太耐脏。”
话说完,二楼探出一个浓妆女人:“帅哥!毛毛总找你呢。”
“来了。”池牧之没抬头,拉着她步子快了点。
“见一下我朋友。”
“哦。”
“怕吗?”
“不怕。”
“成。”
手就这么一路牵着,时而手掌错贴,时而十指紧扣,完全没有不舒适。
进去前,李铭心掏出纸巾,重重擦拭口红,擦完了自己,又踮起脚给他擦。擦完,他们站在门口失控地亲了一下,飞快分开。
走到亮堂热闹的牌桌前,李铭心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感觉到疑惑。不全是她坦然皮厚,而是这里的女人穿着打扮比她异常很多。
房厅内烟酒味很重,没有想象的电影高级画面。很生活。
六七个男的有高有瘦,有穿西装有裹浴袍,有拎钥匙准备离开,有端盒饭正在扒饭,正中绿色长牌桌前围着几个人,稍作观察,都有女伴。
李铭心擦掉口红就近乎素颜,一眼可以看出年纪很轻。
而在座的,除了几个浓妆艳抹的网红风格,还坐着两个素净的女生。五官非常出挑,她们也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们见池牧之牵着个年轻女人上来,大呼:“来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