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白切黑剑尊后我死遁了(26)
司黎仿佛被戳中了笑点,却又死死压抑住自己的笑意,要笑不笑的模样引得唇角隐隐抽搐,瞧见晏行寂半眯起眼的模样,她慌忙背过身去装模作样帮着陆鹤亭两人打下手。
脚步声传来,身侧的冷松香顺着鼻息传进来,一双手拿过搁置在一旁的盘子就着水流清洗起来,骨节分明的手穿梭在水流之中,司黎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
“司姑娘。”晏行寂的声音传来,“昨夜睡的可好。”
司黎收回视线坦荡回他:“挺好的。”
她抬眸看着晏行寂,五黑的眼眸和着狡黠的眸光,像是粹着星光一般:“晏道友呢,昨夜睡的可好?”
明知故问。
可晏行寂完全生不起气来。
她这般模样,眼含星光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那狡黠活泼的红衣女子。
青年眉目柔和,面容温润清俊,可偏偏眸光晦暗阴翳,始终看着司黎,而少女唇角的笑意渐渐凝滞,眼底冷光浮现。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晏行寂这厮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黎。”
身后传来温润醇和的声音。
司黎如见天神,急忙丢下晏行寂朝容九阙走去。
再也不要跟晏行寂这蛇精病待在一起了。
无人注意的地方,容九阙与晏行寂对视,青年与少年的眸光齐齐一冷,随后,硝烟味十足。
***
吃过饭后晏行寂便回了屋内,他重伤尚未痊愈,仍需要仔细修养。
近些日来多雨,学堂的孩子们也不上学,陆鹤亭便趁着闲暇功夫修补那些年岁已久的学案木椅,他身子骨弱,司黎便让容九阙前去帮他一起。
而她终于有机会可以与宋瑶独处。
彼时宋瑶正在弯腰收拾碗筷,身前阴影处挡住了光亮,她诧异抬头,司黎眼眸弯起朝她甜甜笑着。
“阿瑶,可否来我房里一趟。”
房门被虚虚掩上,司黎将窗纱拉紧,室内一下子变得昏暗,唯有偶然几缕阳光穿过撒下,才使得屋内多了些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阿黎,你怎——”么了?
宋瑶的话尚未说完,美目瞬间瞪大,瞳孔一缩有些慌乱地退后。
司黎竟然……要扒她衣服?
司黎瞧见她躲闪的动作后一怔,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阿瑶别怕,我只是……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指向宋瑶被衣衫包裹严实的右肩,司黎唇角牵起柔和的笑意,无辜又满怀善意。
宋瑶缓缓放下了捂紧衣衫的手。
幽暗的屋内,宋瑶纤细的肩颈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司黎无言抿唇,知道宋瑶受伤,却没想到她的伤口这般严重,甚至只是露出了一点伤痕便已经如此骇人。
“阿黎……我没事。”宋瑶有些不好意思,小心怯懦着向司黎解释。
司黎充耳不闻,从乾坤袋中取出膏药,指尖挖出些许轻柔地覆盖上伤口,宋瑶瑟缩的动作减小,任由司黎为她处理着伤口。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司黎处理好一处后又往下轻拉衣衫,接着在另一处伤痕之处上药。
“阿瑶,你家人这般对你,可曾想过离开他们?”
司黎从前几日便看出了宋瑶身上的伤,她洗碗之时衣袖捋起无意识露出的伤痕,时不时因为拉扯到伤口而微微拧紧的眉头。
甚至在昨日司黎出门之时,亲眼见到了宋父气汹汹走在前面,宋瑶捂着胳膊跟在他身后。
今早上淘米时宋瑶动作迟钝的肩颈,再结合昨晚陆鹤亭随口与司黎所交谈的事。
如同大部分民间女子一般,宋瑶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排行老三的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父母嫌弃她拖累,却也不愿意轻易将她嫁出去,将她当成一个免费的丫鬟整日呼来喝去。
明明比庆儿大不了多少,可宋瑶却要包揽家务,清晨起床做好饭菜,平日上山摘药卖钱贴补家用,时不时还得忍受爹娘的责骂,只是这点陆鹤亭可能并不知晓,他只知道宋瑶家中重男轻女罢了。
女子对女子总是能关注到不一样的地方,司黎第一眼便瞧处了宋瑶的伤痕是来自于哪里。
那是长期的虐待与疲劳。
司黎的话音落下,宋瑶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屋内寂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衣衫摩擦的声音。
许久后,她清淡的声音传来:“没有,我没有打算离开。”
“是因为陆鹤亭吗?”
宋瑶抬起眸子,清如水亮如星,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温柔,“对。”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相貌一般家世一般,也没有出众的才干,承蒙鹤亭眷顾,亲自教我读书,带我习字,告诉我女子也能有自己的天地,将我从泥沼中拉出来,让我自尊自爱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