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是大白菜……不，这个体型还是更像大冬瓜，程光酝酿出平常砍瓜切菜时的那种感觉, 提起手中大刀冲上去。

虽然两人都是战意满满, 但毕竟他们都是不到十岁的小萝卜头，修为也只到练气期, 在周围观战的高修为修士们看起来，就是慢动作回放的你戳我一剑、我砸你一刀, 战斗的激烈没看出来，反倒是有点好笑。同步比试的其他擂台上基本上也是这番模样。

“还是小弟子们有意思, 年纪越大越无趣咯。”观战台上，顾清源抿了口灵茶，欣然笑道。

“那还不是师兄你这个宗主教得好, ”阮红烟端起他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视线在擂台上随意一扫，最后停在一个方向, “任师弟，小程光怕是要输了。”

任驰老神在在：“放心, 输不了。”

擂台上程光确实落了下风，毕竟他练刀工只为切菜而不是为了伤人, 打起来没有王轩那么挥洒自如, 不过差距也不是太大, 王轩剑术初入门，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全身上下破绽不少，程光虚晃一招引他上当，大刀横劈数十下，逼得王轩步步后退至擂台边缘，将刀背架上他的脖子。

练气期的小比还不至于打得你死我活，到了这一步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了，王轩的剑脱手落下，这是认输的标志，于是程光也将大刀收回。

“王师兄，承让了。”

王轩并没有因为输给程光而泄气，眼中神采反而比开打前更甚，“程师弟，你真厉害！”

不过就是耍心机欺负小朋友而已，哪里厉害了，程光讪讪一笑，“你也不差。”

“这是自然，接下来我一定不会再输了，”王轩一本正经地拍上程光的肩，“程师弟，我们要一起赢到最后！”

呵呵，你开心就好，他就不奉陪了，程光笑笑没出声。

观战台上几位峰主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比试，也看到了程光的小动作，阮红烟瞥了任驰一眼，“果然是任师弟的弟子，得了任师弟的真传。”

她不禁想起修为低微的那些年，师兄弟之间切磋时，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地磨砺着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唯独任驰不拘一格，总是有办法在落下风时钻空子反败为胜，输的人那叫一个郁闷，后来都没人愿意和他切磋了。如今任驰当了峰主，不再轻易出手，他的徒弟怕是又要让这一届新弟子们头疼了。

不过，管他呢，修真路上遍布荆棘，多得是让人防不胜防的陷阱，让弟子们多吃点亏也好，以后遇到真正的生死危机也能长点心，阮红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继续观看其他弟子们的表现。

程光和王轩下擂台休息，旁边擂台上还有几对没打完，他的视线很快就被一个人吸引过去，没办法，这人的表现太突出了，在一群练气期菜鸡之间如同鹤立鸡群。

此人当然就是萧启。

萧启带着记忆重生，虽然修为和身体意识都没有恢复，但他在修真界闯荡的数十年也不是白混的，因为修为不高，资源难得，和其他习惯了大手大脚的修士相比，他不得不精打细算地使用每一丝灵气，因而对灵气的使用已经娴熟得如臂使指，在一群炼气小菜鸡面前游刃有余。

他的对手是顾清源新收的一位小弟子林深，林深资质不俗，入门几个月已经修练至炼气六层，在这一届新入门的亲传弟子中也是佼佼者，却被萧启压得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原本萧启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战斗，他却偏偏选择先示弱，等林深放松警惕后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又像是猫儿逗弄老鼠一般来来回回戏耍着他，气得林深面色通红。

越来越多人被他们的战局吸引，反应大不相同，有人觉得萧启灭了亲传弟子的气势，给外门弟子挣了脸面，也有人认为他故意戏耍对手，不是君子所为。

观战台上的众人也注意到这场战斗。

两仪峰峰主陈定文有些担忧，“顾师兄，你的小弟子这次受到的打击可不小。”

“要是这点小挫折都应付不了，他的路也走不长久，”顾清源的目光反倒是定格萧启身上，“那位外门弟子……很不一般。”漫 漫

“普通资质却能将灵气利用到这个程度，确实不一般，”阮红烟轻蹙眉，“就是心性……不好说。”

“我不是说这个，”顾清源神色严肃起来，“他的命轨被浓雾遮掩，我竟看不清他的前尘与后事，”顾清源下意识看向任驰，“小程光也一样。”

顾清源的修为与实力在众多师兄弟之间并不算最拔尖，上一位宗主之所以将宗主之位交给他，是因为他精通命术，又有足够的大局观和前瞻力。以他的修为竟然算不出两个刚入门的小弟子的命轨，这显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