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时心动+番外(95)
时漫噤若寒蝉般抖了下,下意识想抽回。
“疼,”许京言说,“你的手凉,正好给我敷一下。”
“哦,好吧……”时漫乖乖举着把手贴上去。
剧组都在那边吃程远丘的杀青蛋糕,程远丘端着两块蛋糕,看见时漫和许京言正在角落里卿卿我我,想想还是不过去了。
“今天辛苦你了。”时漫说。
手心里能感觉到火辣辣的。
“你才是。”许京言说。
“我?我辛苦什么,当导演的不都这样吗?”时漫不以为意。
许京言语气中带着难以抗拒的温柔:“不只是今天,从以前到现在,一直以来都辛苦了,时漫。”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总是格外温柔,静得水一般。
时漫微怔,垂下眼眸,扬起微笑,额头靠在许京言的肩胸上,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谢谢。”
因为你来到这里,所以没有那么辛苦了。
许京言抬起另一只手,将时漫揽在怀里,轻轻拨动她头顶的发丝。
晚风微冷,伏虫呢喃。
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酒店时已入深夜。
时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眼前总会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随之那段被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也便跟着一起苏醒。
也许是白天突然提起他的缘故。
她看了眼旁边睡熟的赵欣雨,安静起身,一个人来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投影了《菊次郎的夏天》。
声音降到最低,听不太清。
她双手环抱小腿,看得很认真。
电影结束后,她找了件长外套披在身上,悄悄离开了酒店房间。
在大堂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她走出了酒店。
今晚的夜十分清朗。
只是冷风吹得有些刺痛。
抬眼望向不远处的一座小楼,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绕着小楼找了一圈,终于看见一个通往天台的楼梯。
爬直梯上去,时漫推开门的一刹那,冷风迎面吹来,能把人冻结成冰块。
她忍不住抖了几下,大步走了几步,呆站在栏杆旁,目光放得很远。
夜深人静,偶尔有麻雀从旁边掠过,叽叽喳喳叫几声,结伴飞向更远的天边。
“漫姐。”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
时漫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一声。
声音还挺响亮的,甚至能听见撞散在云层中的回音。
孔靖也被她吓了一跳,一激灵往后跳了一步,手捂在胸口上,惊魂未甫。
时漫:“……原来是你啊。”
孔靖:“我就说看着像你,还真是你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睡不着,来吹吹风。”时漫说。
“啊?来吹冷风,不怕被冻死啊,”孔靖穿得倒挺暖和,十二月没到,先把羽绒服穿上了,“再说了,一个人来这儿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你就是我遇到的最大的危险。”
孔靖:“……不是故意的。”
孔靖在时漫旁边找个空地坐下,对时漫说:“许京言不知道你来这儿吧。”
“嗯,没告诉他。”
“我就知道,以他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五个小时都黏在你身上的劲头儿,要知道你来这儿,说什么也得跟着。”
时漫笑笑:“不至于吧。”
“至于啊,当然至于了,”孔靖说,“大家都是男人,什么心思一看就知道,漫姐,他真挺喜欢你的。”
孔靖从兜里掏出一罐啤酒,打开,有些感慨地说:“看到你嫁给一个这么爱你的人,我就放心了。”
“……”
大半夜说这种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
时漫转身,在孔靖旁边坐下。
天台上有一堆废旧材料,两人坐在上面,聊起上学时候的一些事情。
孔靖觉得只喝啤酒有点儿干巴,就点了个外卖,于是俩人一块儿在天台上啃汉堡。
孔靖三下五除二就把手里的鸡腿堡给吃完了,喝了半罐啤酒,又果断从一堆包装里找到一个没拆开的牛肉堡,一边拆一边象征性地问时漫:“漫姐,牛肉的你吃不吃?”
时漫手里的薯条还没吃完,扫了他一眼,发现汉堡已经距离孔靖张开的嘴咫尺之遥,她摇了摇头:“不吃,你吃吧。”
“好嘞!”
下一秒汉堡匆匆入虎口。
时漫:“怎么跟八百年没吃饭了似的,嫌剧组饭不好吃?”
“我就没见过哪家剧组的饭好吃的!”
孔靖一边嚼汉堡,一边说:“漫姐,还记得我们俩上次一起吃汉堡是什么时候吗?”
时漫本来在发呆,仔细想了下:“不记得了。”
“是拍彭导的《漫长春夜》的时候,”孔靖仰头靠在栏杆上,有些怀念,“那是三年前吧,你是副导演,我是导演助理,彭导那人事儿贼多,我每天忙得饭也顾不上吃,你就把你的汉堡分了我一半,感动得我啊,回去哭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