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沉沦(51)
“又不是第一次碰,躲什么呢?”
锦棠别过脸,企图藏在霓虹灯光下。
几秒后,江少珩问旁边的楚聿白要二楼台球室的房卡。
勾勾手,后者叫来个服务生引他们去。
江少珩之前就说过,要教她。
只不过地点变了,这边不是斯里兰卡。
邮轮上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锦棠迈过台阶后,嘈杂的音乐完全消散。
二楼,静得出奇。
服务员向他们介绍,这边是私包,平时都按小时计费。
“您需要酒吗?”
这边的人,就没有不知道江少珩的。
点点头,他伸手掂了掂台球杆的重量,“我们就不选了,随便开一瓶吧。”
几分钟后,服务生端来了一瓶不那么随便的红酒。
木桐酒庄,二战后一年的藏品。
锦棠接过长杆,在冷色调的灯光下伫立。
淡淡人影落在脚边,米白色大理石砖面泛着光,耳边,一阵关门声响起。
室内,只剩他们两人。
锦棠对台球并不熟悉,脱了身上的外套,她和江少珩先开了一局。
一颗白球,推了几次才成功。
碰撞声此起彼伏,只是没进洞,锦棠双手撑着桌面,微蹙眉。
“再来一杆。”
旁边,江少珩放下酒杯。
锦棠托着下巴,“规则好像不是这样的。”
记得在楚聿白家里玩过,没进球就得换人。
江少珩慢慢靠过来,身影笼住她娇小身躯,撑在两侧,锦棠被迫着弯下身。
“没什么规则。”
他带着锦棠打了一杆,彩球稳稳进洞。
江少珩:“按你喜欢的来。”
她咬着唇,又连续推了两杆,都没进,好像一碰到球杆,手上的力气就被剥离。
这是个需要长期练习的技术活。
而后,江少珩又引着她打了几杆,一偏头,就能对上他的目光,比那杯红酒还深邃。
虽然不能保证百发百中,至少,她能打得到每一颗球了。
转过身,她的腰抵在桌沿。
江少珩没起,双臂就这么落在她两边,圈起一方天地。
锦棠偏偏后仰了一下,继而,仰起头。
视线交叠,在一阵沉默中,江少珩吻过来。
他的唇齿间有淡淡酒意,双手慢慢环住她的腰,在脊背上摩挲。
锦棠的衣服乱了。
他略带攻占的吻在自己软唇上留恋辗转,掠夺每一寸呼吸。
耳边,喘息声迭起。
江少珩的下唇有个浅淡的牙印。
“怎么不使点劲?”
锦棠的唇角有丝水光,微张着口回他:“怕你疼。”
她根本没有用力。
江少珩没松手,淡淡接上一句:“现在也疼。”
“让我咬回来?”
意识到江少珩在逗她,锦棠伸手推开,两个人拉开了安全距离。
冷色调的灯光下,窗外,是漆黑的江面。
锦棠去拿桌上的红酒。
这边的每个厅都有直通甲板的门,夜里,凉风配着酒,她找了一处空地靠着。
大概是这种红酒的后劲很足,她已经有了微醺的朦胧感。
“江少珩。”
“嗯?”他的目光眺来,像是在回应。
“我其实一直都挺困惑的,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借着酒意,她的话在风里展开。
略带询问,这一直是她藏匿很深的疑惑。
明明,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在无数人眼中,他们之间要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江少珩应该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个顶个的优秀。
她抬手,把杯里的红酒都灌了。
很甜也很涩,难以言喻的口感,锦棠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
甲板的风呼呼作响,在缭乱的江面,她听到一声男音,低沉有磁性。
“锦棠。”
“嗯。”
没有多余的话语,四目相对,她看到江少珩的眼眸里,只有自己的身影。
他说,没有为什么。
半字没有的解释,像是坚定的选择,也亦是沉默的逃避。
……
第二日清晨,锦棠向馆长请了天年假。
濂珠江这夜,一直延续到天明。
回到杳霭苑已经是临近中午,江少珩被蝴蝶楼的老管家叫走了。
午休一过,纪祈宁来找她去老戏台那边听高腔,说是就演这半天。
翻新修整过的台子比之前更气派,她们没去二楼看台折腾,叫了壶热茶,就坐在台前的圆桌。
齐肆来的时候还带了个食盒,里面装了甜腻的点心。
“就知道你在这。”齐肆把盒子拆开,一盘盘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