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22)
舒檀说了酒店的名字。
莱曼对这家酒店有所耳闻,他微微颔首,又问了舒檀近期练琴的情况,准备挂电话时,舒檀开口:“老师。”
他:“嗯,还有什么事?”
屏幕上方连续弹出来几条信息,舒檀轻轻抿唇,问:“瞿经理一周前联系我,希望我能在今年的新年音乐会上独奏。”
莱曼问:“指定曲目?”
舒檀:“没有,是慈善音乐会。”
两年前在卡内基音乐厅的首演奠定了舒檀在钢琴界的声誉,普通音乐会接触不到她,知名音乐会邀请,出场费最低七位数。
去年肯尼迪中心递来邀约,不仅给出天价出场费,独奏结束后更承诺只要舒檀有需求,大门永远为优秀、举世罕见的钢琴家敞开。
瞿明是国家音乐厅的首要负责人,没给任何有利条件,想以真心打动她,自然不会指定曲目。
“之前巡演已经有足够经验了,”莱曼笑了下:“那怎么,需要我帮你挑选一首曲子吗?”
莱曼是很有气质的男人,声音里有外国人特有的低沉磁性,就算现在已经五十岁,多年的沉淀和温雅个性依旧让他充满魅力。
即使隔着一个电话。
舒檀有些不好意思:“问问您的意见。”
莱曼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报出三个名字,“我记得这三首你都弹得很好。”
这三首...
舒檀“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莱曼:“ok,还有其他事情吗?”
舒檀:“没有了,老师再见。”
莱曼:“音乐会的录像记得发我一份噢。”
舒檀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她转身,发现宋时聿站在门口。
他脱掉了外套,穿一件灰色的薄款羊绒毛衣,松松倚在门框上,修长又慵懒。
舒檀被他那双懒洋洋的黑眸一看,面色不自觉泛起微红。
她问:“你...电话打完了?”
宋时聿笑了下,没戳穿她这么明显的没话找话。
他环视了圈舒檀的房间,问:“买一架钢琴回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似有若无的温和。
舒檀抬头看他。
宋时聿问:“或者把你在南城的钢琴运过来?”
他的手机是黑色的,看起来很薄,被他轻轻拎着,十指修长分明,二者相得益彰。
舒檀觉得这太麻烦他了。
她问:“摆在家里,会不会不方便?”
她自己占一个房间也就算了,多一架钢琴,这小半个家都成她的了。
但练琴确实是她需要解决的问题,舒檀想了想,问他:“这楼上或楼下有住户吗?我可以买——”
宋时聿被她这算明账的动作气笑了,他长腿一迈走到舒檀面前,倾身逼近她。
淡淡檀香气息袭来,舒檀正站在桌边,想后退却没位置,被宋时聿逼得半坐在桌子上。
她有些紧张,浓密睫毛颤了颤,“你...”
宋时聿双手撑在她两侧,与她面对面,“一定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嗓音低沉,径直敲打在她心上。
舒檀不敢对上他那双清晰分明的眼睛,她垂下视线,解释:“我觉得这样太麻烦你了,放在这里,以后也不好搬走——”
男人周身的气息一瞬间沉下去,舒檀猛地闭嘴。
她在说什么...?
进来第一天就要搬走,宋时聿估计觉得她根本没用心吧...
女孩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宋时聿自上而下扫视她,沉默半响。
两人的姿势一直没动,不知是室内温度太高,还是心理作用,她整个人都热起来,背脊浮上一层薄薄的汗。
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气氛越来越凝重,舒檀几乎要被他吓哭了,她结结巴巴开口:“对不起宋先生,我那个...我,我自己买琴,您,帮忙腾出一个空旷的房间就好...”
第14章
女孩看起来可怜极了,低着头,乌黑眼睫微颤。
宋时聿终于“嗯”了一声。
他嗓音有些哑,一锤定音:“钢琴我来买。”
舒檀不敢拒绝,她再次向后倚,想和宋时聿拉开距离。
她被迫接受宋时聿的好意,轻声问:“这会不会...很麻烦你。”
宋时聿闭了闭眼,发觉他真是拿这小姑娘没办法。
他低声说:“陪你就不算麻烦。”
紧接着,他进一步,把她逼到退无可退,“学会接受,舒檀。”
宋时聿的鼻梁很挺,清晰分明的五官即使放大来看也毫无瑕疵。
浅淡檀香浓郁起来,舒檀整个人被包裹其中。
她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垂下视线,心跳飞快。
檀香始终未散去,她在心里“呜”了一声,无措点头:“好...好的。”
宋时聿这才放过她。
他恢复站姿,单手松松插.进裤子口袋,表情淡淡:“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