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75)
好在这些日子并肩上山下海没白费,她一个眼神,徐薇心领神会:“走吧。”
他俩走得潇潇洒洒,头也没回,留下堂下的火衣修士们面面相觑。
好半天,两人背影全然消失,其中一人叹气,“师妹,我们也走吧,已耽搁了许多天,回去夫子要生气的。”
净惹夫子生气的师妹嘴里“哦”了一声,扭头看向桌边脸已变形的朱公子,后者大惊,颤巍巍地喊“仙长饶命”。
她将裙边一撩,铃铛一晃,毫无感情道:“等我先抽死他。”
火衣,异瞳,苏陵……
阿俏细细思索,比照书中描述,方才遇见的几位是中州天书院的弟子。
天书院。
她叹气,到底还是来了。
天书院在百年前曾与清玉宗门交情匪浅,鸿野战前,两宗同居极北苦寒之地。清玉崇尚剑道,天书奉行内术功法,昔年天书老祖与从吟剑仙在天山斗法不慎落伤,闭关行功愈伤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陨落前留下一本《灵火心法》,乃闭关所悟。
此法极其考验天赋,当今九州修成者只有两人,一是如今的天书院夫子明乌尊者,二是明乌尊者亲徒侯礼闻——一个出自天书子院的无门无派的小姑娘,天生双灵府,十岁和哥哥一同进入学宫后大放异彩,先后拜入夫子与长老门下。
当年紫薇尊者十四结成金丹,被称作千古第一奇才,而侯礼闻成丹时不过十二岁,世尊“天书圣女”,百年后有望成为九州第一人,比肩逍遥剑仙。
这说法别有用意,先不提两者一剑一术大不相同,在心思狭隘的人眼里,当年天数老祖行功出岔走火入魔,是因和李从吟斗法时受伤才落此下场,更狭隘些,便是剑仙有意……
一阵马蹄声传来,阿俏拧身躲过车马,堪堪站稳,松了口气。
幸好身体灵活,差点成了马蹄下的尸体。
“路行需当心。”徐薇说。
她心虚地默默鼻子,小声说好。
“若有疑惑,可以直接问出来,”徐薇道,“久思成病。”
这一路她一直低头,满脸心事,想必都被他看在眼里,阿俏犹豫,思索片刻,道:“留香阁遇见的几位,似乎是中州的修士。”
“看起来是天书院的弟子。”
阿俏:“仙长百年闭关,竟也知道天书院吗?”
徐薇一顿,淡然看她。
那眼神静默而明晰,仿佛在说,他只是闭关,不是傻了。
阿俏在心里嘀咕,谁叫你行事迷雾重重,到现在连何时下山都没说清楚,怪我诈你话?
她问:“你听说过《灵火心法》吗?”
徐薇:“天书老祖陨落前所留,怎么?”
阿俏:“方才那位,应当就是天书圣女,侯礼闻。”
修习《灵火心法》,会因灵火灼府体生异态,侯礼闻那双火烧瞳,就是圣女的标志。
阿俏:“当年剑仙和老祖斗法,老祖技输一筹,疗伤时走火入魔才不幸陨落。心法传沿至今,只有两人学会,一个是圣女侯礼闻,另一个是当今夫子……”
徐薇顺着她的话道:“许子息。”
明乌尊者,本姓许,字子息。
阿俏停下,打心眼儿里空虚。
也是,紫薇尊者都快两百岁,九州现存的最大老年人,乃辈分活化石,明乌尊者地位再尊贵,在他面前也是个小子。说得再缺德点,徐薇硬是用年纪熬死了三代人。
见她神情恍惚,徐薇问:“怎么?”
阿俏眨眨眼:“仙长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
在淮阳,她稍透露了点关于梁丘妙空与荣德的信息,玄水阁修士便找上门。如今她就差把原著全说出来,徐薇居然丝毫不质疑。按他的纵容态度,她要是真和邪修有关,这会儿都该骑在紫薇尊者脑袋上薅他头发了。
阿俏竖起耳朵,迫切地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这么信她护她?究竟是看她修为低浅,兴不了大风浪,还是为别的什么?
徐薇看着她,眉目间一派从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阿俏:“……”
直球一击。
她迈开步伐,凉凉地朝着南街刀剑铺走去,边走边道:“因为我书读得多。”
徐薇跟在她身后,问:“是什么书?”
阿俏头也不回:“九州奇闻。”
谷星又在铺子里坐着雕木偶。
比起前日,他手里的木偶总算有了个形状,但样子十分诡异,人首蛇身,尾巴奇长。
客人进屋,他依旧没抬头,不过这回话变了:“要刀要剑?自己看。都没开光,自个儿回去开,出门概不退货。”
阿俏随手拿了把长剑,掂了两下,略沉,但用灵力操使,应当不会太费力,“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