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32)
“《极乐修乘》中述,妙龄女子炼作炉鼎,采阴补阳,助成佛道,”阿俏是个姑娘,陆启将话说得含蓄,“邪修应当不会伤害成姑娘性命。”
“可邪修躲在寺内多年,何必突然掳走成姑娘,闹得人尽皆知?”
陆启愣住。
阿俏看向嵇无双,后者眉头微皱,显然想到了某些不算好的事。
陆明忙问:“李姑娘可是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
她知道的可太多了。
阿俏只能挑拣些边角,半句半句地往外蹦。
“南华寺的荣德方丈名声极好,曾去过京城讲学。京城的贵妃娘娘乃是元公子亲姑母,信奉佛道。每年春,元老爷都会携门客赴京,为贵妃娘娘祈福。”
陆启、陆明对视一眼,齐声道:“元府。”
三人要去元府,阿俏自然拦不住,走前好心地问:“几位是下山历练吗?”
陆启回是。
陆明说,九州各地邪祟频出,不止玄水阁,淮水各宗各派都派遣弟子入世,前些天他们在城外发现了几具尸体,都被掏空丹田,大概率是邪修所犯。
普通人的丹田毫无用处,阿俏纳闷,多嘴问,被杀的是何人?
“是去宗门求学的学生,”陆明说道,“天赋之人,丹田可供炼化。”
说完,他很担忧地看向阿俏,“李姑娘修为尚浅,不如与我们同行。”
阿俏礼貌拒绝。
和你们一同送死,我决计不干。
她说:“历练凶险,诸位还请保重。”
她又唤:“嵇姑娘。”
嵇无双看过来,眼神还是很冷。
阿俏想了想,道:“修士之责,不止除邪卫道。”
嵇无双皱眉。
装腔作势完,阿俏没等她回应,端起没吃完的豌豆碟,潇潇洒洒地走了。
窗阁,陆启、陆明二人看着她下楼的背影,一时寂静。
好半天,陆明道:“李姑娘看起来像是有大智慧的人。”
陆启闻言拐了他一下:“你也翻经书翻傻了吗?”
*
元老爷回城的消息已传开。
元府。
元临跪在堂下,默默听训。
元老爷冷眼道:“还没进城就听人议论,元家上下祖祖辈辈还没出过这等丑事,你倒是给元府长脸。”
元临垂下头,哑声认错:“爹,我知道错了。”
自元老爷回府他便一直跪着,一边的元夫人心疼,攥着丝帕拭泪,劝求道:“老爷,子舒已知道错了。他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日日盼你回来,再跪下去怕会伤着骨头,让他起来吧。”
元老爷冷身声道:“大男人跪一跪就伤着,能成什么大事?”
元夫人一听,眼泪簌簌往下掉,伏在案上哭得梨花带雨,“怪我,子舒在娘胎里我没照顾好,一出生就体弱,是我不好……”
每每家训,她总要拿当年怀胎的事说话。
元家发迹晚,早年怀子元夫人吃了不少苦,直至小姑入京得圣宠才过得好些。
元临一出生就多灾多病,小时候天天关在院子里受不得风。见不着人话自然少了,元老爷最看不惯他文文弱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模样。
“少爷,”站在帘下的梁丘开口,“最近可好?”
坐主位的元老爷面色稍虞,元临略抬首,低声回答:“梁丘先生,子舒最近常做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
元临犹豫。
梁丘捻着佛珠,半张脸映在烛光下,神色温和,“若睡不安稳,晚上我再给少爷念念佛经吧。”
元临松了口气,说,有劳梁丘先生。
看在梁丘先生的面子上,元老爷总算放过他,“起来吧。”
元夫人连忙过来搀扶。
两腿跪久了软得打抖,元临险些没站起来,但在父亲面前不能流露半分柔弱,只得半靠着元夫人,歪着身子,窘迫道:“谢谢爹。”
他这模样,元老爷又要生气,碍于元夫人哭得厉害,冷哼一声,生硬地问:“成家那边怎么说?”
“成老爷在家中等信,官府已派人去寻找……”
“蠢货!”元老爷拍桌,“她既是私奔,又怎么能找到!成家分明是想攀附元府高枝,故意编造失踪的假消息。当日你要与成芸结交我就说过,成鸿一家全是心眼,如今做出这等丑事,成鸿竟还妄想将女儿塞进元府!”
这话说得太难听,元临低着头,拳头紧了又紧,才咬牙将反驳的话吞回去。
元老爷还要再斥,管家来报,说门外有修士求见。
元府淮阳独大,平日路行修士投来拜帖不少发生,若是结交大宗大门和修为高深的修士,对元府来说锦上添花。
“哪里的修士?”
管家回答:“那几位修士自称来自玄水阁。”
元老爷立刻起身,“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