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233)
执素愣住。
李惊澜眼底一片阴鸷:“百年前,清玉退居淮水,这面无名灵牌,是尊者亲手摆上的。”
“尊者为何要……”
“他不愿说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李惊澜将牌位拿到手中,手指一捏,那牌位在他手中碎成了渣,簌簌往下掉。
执素大惊,连忙跪下:“掌门!”
“清玉避世百年,他躲了百年,甚至还要给自己立一面死牌!”李惊澜咬牙,“昔日之恨,他忘得一干二净!”
“尊者行事一向如此,应当是有他的道理……”
惊澜剑察觉剑主心念,在鞘中不安震颤,执素见状硬声道:“如今中州仙门势强,二白敏言和几位弟子都在中州,还请掌门冷静,一切等尊者归来后再议!”
提及远在中州的清玉弟子,李惊澜手背青筋暴起,许久,他压下冲天的杀气,盯着地上碎裂的灵牌,低声问:“你说,尊者此刻去了哪儿?”
执素背后渗汗:“或许,是有要事在身,不便透露行踪。”
“要事?”
李惊澜取下腰间玉令,盯着玉上的耀阳花痕,看了许久,忽然问:“若李绵死在中州,他会如何?”
第102章 路途艰险
中州终于落了一场大雨。
侯礼闻走出当天院时雨势已小, 远方丛山间雾霭朦胧,侯礼谢正站在离院最近的一处红木亭檐下等她。
待她走过去,侯礼谢转身, 摇着开扇问:“尊者同你说了些什么?”
“问了这几年修行情况, 还有鸿蒙大比的一些细节, ”侯礼闻望向远山,口吻淡漠,“尊者此次出关匆忙,境界似乎还未稳固,嘱咐我常来当天院与他研钻心法。”
《灵火心法》太挑天赋,就连明乌尊者也无法研破,天下唯她修习心法顺行无阻,她又是尊者亲徒,自该尽力回报师门。
侯礼谢皱了皱眉:“你将破元婴, 应当尽早闭关。”
侯礼闻只“嗯”了一声, 似乎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站在亭檐下, 面朝雾绵绵的远山,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侯礼闻转身要下山,侯礼谢叫住她:“阿闻。”
侯礼闻回头。
他问:“离开太初寺, 你可曾后悔过?”
侯礼谢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此前从未问过这样的问题,侯礼闻想了两秒, 折回到他面前, 蹙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侯礼谢眼神变了又变。
侯礼闻冷冷道:“我不希望你骗我。”
他手中的折扇停了。
顿了顿, 侯礼谢抬手将溅到她肩上的檐下水珠拂去,开口道:“这几日, 我见到了一人。”
“何人?”
“玄水阁佛修。”
“佛修?”侯礼闻眸中出现异色,“玄水素修术道,何时有过佛修?”
侯礼谢勾唇:“此人名唤梁丘妙空。”
闻言,侯礼闻的脸色霎时冷了下去,“淮阳碎尸案逃窜在外的邪修。”
“你得知邪修行踪,为何不上报宗门?”说罢,她即刻就要回禀明乌尊者,侯礼谢倏地打开折扇,拦在她身前。这一扇动用了灵力,器气刮着她腰上悬挂的火铃铛,清脆作响。
侯礼闻面无表情:“你要拦我?”
“您觉得,尊者知道或是不知道,有区别吗?”
“邪修事关九州安危,如今邪修已涉足中州,就算尊者不管,也该告示九州,以免酿成大祸。”
“九州之事,与你我何干?”
“侯礼谢!”
侯礼闻猛地转身,火瞳中酝酿着无尽的怒火:“你脚下踩着的,也是九州土壤。”
侯礼谢收了折扇:“九州土壤,却并非正道土壤。”
他歪了歪头,轻声道:“你觉得天下宗门,有几处是干净的?”
“第一仙门云京?”他说,“二十年前,郁琮仙尊无情道不稳,亲手杀了女修冯如愿来证道,冯古古至今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他若知道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就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仙尊,亦是他的生父……”
侯礼闻冷声打断他:“冯如愿逝世是因妖物作祟,她是天书院弟子,死因与云京毫无干系。”
侯礼谢也冷言:“天书院选择帮仙尊瞒下此事,是因为百年前迷蛊祸乱的把柄,所谓正道,一切都是利益纠葛,云京和天书院的所作所为,与邪修有什么区别?”
天边乌云滚滚。
侯礼谢的目光烁了烁,放缓语气,又变回了平日里笑眯眯的好哥哥,“尊者此次出关突然,正碰上清玉宗出世,想来也是别有用意。以李绵的修为,你觉得她当真能盗走流焰吗?”
侯礼闻抿唇:“那日盗焰,并非只她一人。”
侯礼谢摇扇:“清玉宗为何要盗取流焰?”
她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