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202)
徐薇以一个轻柔的眉心吻给了她回答。
他无法应承天道之意,成为神者。
阿俏枕着他的手臂,半垂眼帘低笑道:“我竟以一己之力,将你拉下神坛了。”
她说:“我不愿将生死看淡。”
徐薇等着她的后文。
“一来,我是人非神,做不到摈弃人□□念。二来,这世上有太多我所牵挂的人和事,亲友是,你也是。若拿世事看淡与有情有义做权衡,我更愿选后者。”
清玉与天书院的旧事,她一外人不好做评判,但侯礼谢之于合庄之仇,她一定要报,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檀三山的藏书院中,侯礼谢藏着一缕地蛊,等伤养好,我需要去一趟檀三山。”
徐薇应声说好。
*
云安城内,熙熙攘攘。
二白一行人踏入清阁,转上二楼,徐薇与阿俏正在清间等候。
彼此问候了一番,落座后,二白道:“两月没见姑娘,似乎清减了些。”
没想到第一句话居然是对自己说的,阿俏想了一下才回道:“途中不慎受了些小伤,有劳长老惦记。”
二白则看了徐薇一眼,那眼神是在问:什么人能从尊者手下将人伤了?
徐薇不做解释。
二白收回了目光。
辈分最大的不说话,小辈就更不敢说话,好好一间清雅小阁,愣是杵着一众哑巴。
好半天,还是阿俏在一群鹌鹑中间做了出头鸟,打破了死寂:“长老从淮水到中州,一路可有什么听闻?”
“姑娘是指?”
阿俏:“九州宗门……对清玉宗出世,看法如何?”
这话本不该她来问,但清玉宗人相见自然要提。她倒是能欲盖弥彰地找理由避嫌,但有伤在身,徐薇定然也不会答应。清玉的长老不开口,就只能她来了。
好在,清玉宗人对她的身份几乎抱着默认的态度,二白毫不忌讳,诚言道:“此一路,确实听人议论过清玉,不过我宗避世百年,议论大多没有根据,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
“……”
阿俏不由看向坐在一侧的长芙等四位小辈,看他们的脸色,这一路恐怕生过不少气。
徐薇一向好清净,清玉的人都安静惯了,面对流言蜚语也懒得解释,届时对弈台上见真章——阿俏却不想他们白白受气。
她给在座几人各倒了一杯清茶,最后一杯推到徐薇面前时,对他眨了下眼,没让其它人发现。
徐薇:“既下山,不必再瞻前顾后,剑仙曾言,‘清玉剑道,觉悟肃己,平断妄言’,修道风骨,不可舍弃。”
一百多年了,他第一次说这种话,听得清玉宗人是当场愣住,两秒后齐刷刷地看向阿俏,目光如炬:
尊者说啥呢,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吗?
阿俏被一双双眼睛看得压力倍增,尬笑两声,扭头问徐薇:“尊者的意思是?”
尊者听见“尊者”二字就不高兴,说的话都变了语气:“再遇妄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清玉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
二白不确定地问:“要是与其他宗门争执起来?”
徐薇抬眼:“你打不过?”
小辈又纷纷抽气。
敏言像是第一次见徐薇似的,恨不得将眼珠子黏他身上。
二白喜不自胜,端茶含蓄道:“中州修士无数,又有渡劫大能,若冒犯名门望宗,恐怕不好收场。”
徐薇丢了几个字:“那便不收场。”
好、好猖狂。
阿俏惊叹,目光一扫,正跟敏言撞上,发现对方眼里也写着“震撼”二字。
两人对视,好不尴尬,各自挪开视线,端起茶杯,动作合得像是一对镜像。
面见一个时辰,他俩就要往太初寺去。临走长芙给阿俏递了一块儿玉令,正面“清玉宗”,背面“李绵”,她道:“姑娘日后在外行走,随时可报清玉的名字,若遇危险,也是同理。”
阿俏感激道谢,拿着玉令,随徐薇离阁了。
第二天抵达太初寺,与三年前一样,还是个沾露的清晨。望空山掩在层层云雾间,护山大阵层层踏金。
抵达山寺,晨雾中有一人清扫石阶,却不是当时那位小和尚,见来人,对方停下行礼,问:“二位是?”
徐薇道:“清玉徐薇,李绵,请见渡生佛尊。”
阿俏被他话里的严谨给震到,也恭恭敬敬地行礼。扫阶和尚却道:“佛尊正在山下古刹,二位去古刹寻他吧。”
说完,他没再理人,拿着竹帚缓步走了。
太初寺的佛修信修“我心佛”,各有个性。上次见着的那位小和尚,年轻轻轻性格率直,还为她指了有桑,阿俏原想能再见他一面,看来是见不到了。
天祝节在即,别城毗邻人间京城,古刹香客极多,前前后后的马车停在古刹脚下,陆陆续续下来许多人,其中不乏高官贵族家的夫人小姐,衣着服饰华贵,有小厮丫鬟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