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122)
阿俏咳了一声,摸摸飞快肿起,像馒头似的两颊,嘶嘶抽气。
当年她看小说被她妈逮着,鞋底板子照着胳膊抽,也没见这么疼。
她从地上站起来,运诀调气,等痛感稍轻,皱眉走到墙边,踢踢那晕死过去的男人:“醒醒。”
满脸是血的男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莫不是死了。
她伸手指一探,还有鼻息,放下心,甩了道心诀过去。
半炷香后,男人缓缓醒了,看见阿俏就坐在边上,一拍地起身,恶狠狠道:“也就现在还有点脾气,等会进去指不定怎么哭!”
说完,他连脸上的血都没擦,一把将阿俏拽起来,三两下用绳捆了个结实,连拉带拽地出了矮阁。
被揍成这样还不怕她,竟还是个勇士,阿俏稀奇。
天空依旧是黑夜,但想必已不是睡前的黑夜,她这一觉睡了很久,自己有意识,这已是第二天的入夜了。
瑶光殿内各楼檐下所挂明灯燃用的是虫油与蚕丝,灯火明亮,同时又有一股奇香。阿俏对香味有阴影,提前屏息,踉踉跄跄地被拽到一座异常精致的阁殿前。
这座阁殿比其它楼阁都要高,檐下明灯亮得像日光,又有浮金,殿墙上画有黑红的阵纹,说不出的怪异。
阶下有一男人在跪着,脸蛋秀美,穿着葳蕤的修袍,领口松垮,露出修长的脖颈与半边肩胛。
阿俏觉得不太妙。
她想起街头看见的方修士和被他鞭笞的少年,心中暗道不会吧,就感眼前一暗,眼睛被一条黑带蒙住,在脑后绑了个结实的死结,勒得脑瓜子疼。
先前扇她那男人在身后冷笑,“穿得破破烂烂,也就脸还能看过去,”说罢,他扭头对跪着的男人道,“你穿的倒是好看,进去一样得哭!”
这男人好大的怨气,恐怕是昨晚发现自家祖坟给人刨了。
阿俏扭扭手腕,心魔伤还有些余韵,内腑隐隐作痛,一会儿动起手来可能得挑着时机。
忽然,前方殿中传来一声长吟——是一道男女不辨的声音,声量极高,似乎来自人首锣。
她感到周身一紧,一道术阵将她两手锁住,动弹不得。很快,脚下也一重,一侧的秀美男人哼了一声,料想和她一样,被阵法压制住。
腰后传来一股力,推着她往前走。看不清前路,她懒得动,就一直由阵法推着前行。
郁琮仙尊堕邪后癖好非常,竟要一夜双情,选的还是一男一女的修士,难不成双修也讲究阴阳互补、以免亏空?
阵法推行速度很快,半炷香后,腰后的力量消散,阿俏站直,手上的禁锢却还在,这时,她听得身旁的男人低低道:“姑娘屏息,香中有异。”
好心人,冒死也要提醒她,阿俏感动,打算回句谢,忽然意识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点喘。
阿俏:“……”
她很想自己是个聋子。
“道友也是被绑来的?”
对方低哑地说是。
阿俏觉得耳根子别扭,清清嗓子,“既然是被迫的,为什么还……”她顿了顿,思索一番,道:“穿得这么得体?”
男人显然被她嘴里蹦出来的“得体”二字整失语了,好一会儿阿俏才听得他回答:“姑娘可知,郁琮仙尊癖好非常?”
“略有耳闻。”
“据说仙尊每夜召幸二人,事后一位留在身旁伺候,一位扔入上清阵。”
阿俏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留在仙尊身旁侍奉?”
男人悲哀道:“我只想活命。”
“受尽凌'辱也无所谓?”
他咬牙:“区区鞭刑而已。”
是,区区鞭刑,何至于要死要活。
阿俏收了声,她听到空中有异样动静,似乎是脚步声,但太轻,仿佛不过脚趾点地。
手上脚下的禁锢骤然散开,蒙眼的黑带也自动散开,眼前骤亮。
只见阁殿深处,薄纱层叠,金兽软香。
巨大恢弘的墙画下站着一个散发的白衣男人,俊美若神。他赤'裸双脚,手拿一把细长软剑,半垂着头,落发遮住了他半张脸,另一半映在烛光下,眼神幽静。
郁琮仙尊。
外头那么多香灯,里头燃的却是普通蜡烛,仙尊好情趣。
阿俏垂下眼眸不与他对视,但听旁边传来噗通一声
闻了异香的男人摔倒了,他满脸浮着不正常的红云,倒下后伏地磨蹭着地上朱红的软毯,衣衫半解,露出大片身子。
阿俏自以为年纪轻轻见多识广,却没见过这等画面,比死人来得还要冲击。
那街头的少年虽也跪地流露情态,但好歹穿着衣服——她此刻多渴望自己又聋又瞎。
“仙尊……”倒地男人口中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