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甘的神隐日常(43)
稻子刚收完,晚稻插秧又开始了,张甘家不种田,妈妈也没闲着,每年都会去外婆家帮忙。
她也不让张甘去,只让他看家,又叮嘱他把牛喂好,才走了。
张甘一下就自由多了,在家里穿墙入室,没事就晒晒太阳。
说起来,一开始害怕消失的时候,他总觉得身体透明得太快,现在故意想要变透明,却又嫌慢了。
偶尔张甘会想一下,这个能力是否会消失。
他已经习惯了使用这个能力,虽然不怎么使用,可要真突然消失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不过他多虑了。
五天后,他的手指又开始变透明了。
第22章
◎-◎
按照经验, 他要整个人完全变透明,大概还得5-7天。
不过没关系, 张甘有的是时间等。
说起来, 他好长时间没上班了,回村一阵,还引了些闲话, 不外乎是把他当成游手好闲一样的无业青年了。
张甘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他回来这些日子,妈妈也挺开心的。
她开心就好。
别人的话,关他什么事?
不过在他救了张白头之后, 村里的风向又转了些,也不提他没工作的事了,招呼热络起来,闲着没事也和他八卦。
“你看,张白头家的儿子又乱跑了。”
这天早晨, 他和邻居在门口聊着, 就碰上了个人, 打了招呼, 那人也不应声,目不斜视,径自走自己的路。
张甘记得, 那是前阵子他从枯井里救上来的人之一,张白头的大儿子,张发金。
后来张白头一家见了他都特别热情, 张发金也不例外。然而今天, 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对他熟视无睹, 置若罔闻。
张甘没在意。
可是邻居神秘道:“你不晓得, 张发金中邪了!”
没多久,张白头就急匆匆赶了来,问他:“三儿,你有没有见着我家阿金从这走过啊?”
张甘指了方向,张白头快步追去了。
他一打听才知道,张发金自从井里上来后,人就变得奇怪,时常犯糊涂,自己乱走。走起来,谁叫都不理会,像是丢了魂一样。
张白头还去了井边喊魂,然而儿子的症状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能吃能喝能干活,就是不说话,只发呆,冷不丁会从家里走出去,在田里干着活,也会忽然间走人。
但他也并非完全失去神智的样子,会走道,会避让人和车,只是行色匆匆不听谁说话,一副赶着要去哪里的样子,问了又不回答。
“他也不带钱,不带行李,就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要办一样,不吱一声走掉了。”邻居神秘道,“大家都说那井邪门。可是啊,张白头和他一块掉井里的,你也下去过了不是?你俩都没事,就他一个人出了问题,我看啊,跟井压根没关系……”
张甘去看了下,井已经被填平了。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张白头绑着儿子回来了。
张发金被绑在牛车上,手脚都捆了,一脸茫然,两眼望天。
“我要不捆住手脚,他能半路跳下车去。”张白头发愁道,“也不知道啥病,卫生院看不出,师公做法也不管用。三儿,你在大城市见多识广,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可以看看啊。”
张甘上前看了看。
张发金躺在牛车上的花生堆里,毫无表情。
牛车是别人的,张白头请人顺路把人搭回来,这会儿得下车让人卸花生了。
张甘一看,那花生叶子青青,还带着露水呢。
他翻了翻,这一车的花生都是这样,用手拂去,很快又凝结出水珠来。和他家里的草木一样。
可他今天并没有带着那结晶啊……
张甘猛地回头看向张发金,把他拉到了路边。
不久后,草丛的叶面也出现了水珠。
“他身上有东西。”张甘道。
张发金一下被唬住了,没敢上前来。“啥?”
张甘让他好好搜搜儿子身上的东西。
“他真没带啥东西啊,早上刚做好了饭,正吃着呢,他忽然放下碗就走……”张白头嘟囔着,一边开始翻出儿子的衣服口袋裤兜儿。“你瞧,真的啥也没有。”
张甘打量一番,看了看张发金被绑住的双手,握紧拳头。
“他手里是不是拿了什么?”
张白头愣一下,就去掰儿子的手。
张发金终于动了,口里发出“呵呵”的急切抗议声。
他们两人合力才掰开他的手,落下一颗珠子。
张甘迅速捡起来道:“就是这个!”
珠子掉落的一瞬,张发金打了个颤,浑身一松,瘫倒在地,像是溺水者被拉上了岸一样,只顾喘气。
张白头凑过一看道:“这个啊,他前些日子给我看过,说是从井里捡的宝贝,看着挺闪,我说是玻璃吧,他不信!一心要留着卖了。你认得,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