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死亡这档子事(295)

作者:一只想吃鸡的鸭~

小顾阙馋极了就往顾平安这边跑,就为了顾平安屋里的几颗蜜饯。

但他也不吃多,因为他知道他二哥还得拿蜜饯吃药呢。但这也不妨碍他亲他二哥,吃完糖就乖乖的待在他二哥的书桌旁,缠着他二哥给他讲话本讲故事。这时候就是小顾阙一天难得的消停时光了,他母亲每每看到甚至都得感叹一句,这小子竟然也能坐的住。

顾平安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带着全家上下从县里搬到了城里。

他父亲在城里近郊处建了所宅子,学着当时流行的西式建筑建了幢洋楼,洋楼后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旁是马厩马场。

他们兄弟三人也在搬来新家的那天一人得了一匹马。

虽然是小马驹,但还是能让当时还是孩子的顾平安和顾阙高兴坏了的。

小顾阙甚至当天骑着马就围着马场跑了十几圈,虽然这导致了他第二天双腿磨破了皮疼的连床都下不来。

顾平安隐隐知道,他爹这次搬家其实还是想着打入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不然他爹不会建出这么一幢西式的小洋楼。

显然后来他爹也成功了,他渐渐融入了城里这些上流社会的圈子,顾家的生意也从县里开到了城里

他大哥十六岁时被他爹送去读了军校,而顾平安十四岁时也被他爹送去了国外留学。

即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顾平安还是记得当年他走的时候的场景。

那天在码头,母亲红肿着眼送他,一边拿手绢擦着眼泪一边骂着他爹心狠,他爹其实也不好受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顾平安的脑袋,叮嘱着他注意安全仔细身体,到了那边用心学业。

他弟弟顾阙得知他要走更是想尽一切办法都想要把他留下来,他闹腾着哇哇大哭着,而且他不仅哭还撺掇着年仅八岁的顾珍珍一起哭,父亲被他弄的没招,揍了一顿也管不住,只好把他们弟妹俩留在家里,和其他人一起来送顾平安。

那时候他大哥顾朝还在军校赶不回来,送他的只有父母以及家中的下人们。

五六层楼高的轮船停在码头上,汽笛声一声声的着催促着船下的行人。海鸟鸣叫着徘徊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甲板上的水手高声喊着号子,周围到处都是吵嚷的一片,坠着船锚的绳索抖动的时候溅了几滴水,引起了周围登船人的一片惊呼。

顾平安身后的下人们在往船上搬运着他的行李,顾平安站在父母的面前,码头上的风吹着他单薄的身影,那天父亲和母亲后来的叮嘱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唯独还记得那时他们的面容,他们眼角的皱纹以及鬓边的白发,这些都清晰的印在顾平安的脑海中。

那面容在顾平安随后四年的求学生涯里,常常与天边的月亮一道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就这样十四岁的他,靠着历数着家人的面容一点点的渡过了这求学的四年。

一个人在海外求学的日子像是囫囵吞枣,顾平安也不知道自己吞下的日子到底是苦还是甜,他所学的专业课程排的很满,印象中他总是来来往往于课堂图书馆与寝室。

偶尔也会有聚会与邀约,但那样的时光对于顾平安来说与学习相比实在不足一提,最后他回到故土时,回忆起来的也大多只是大学里图书馆中那些晃动的日光与灯光。

他求学时年纪还太小,他从小身体就弱,十四岁的他往那一站还没有他人高马大的白人同学一半高,任谁看他都是个孩子。

所以顾平安刚到那边时,基本上班级里大大小小的聚会都不怎么会邀请他,没人想在玩的正嗨的时候在聚会上见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但顾平安也无所谓这些,他带着从国内跟过来的仆人在大学外的镇子上租了房子,反正父母每月给的生活费倒也足,他也牢记自己是来学习的。对于班上的时不时就举办的聚会,顾平安有时候甚至会有些费解。

他在国内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他以往的学习生涯里要是有空闲时间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放放纸鸢骑骑马,而即使这样他也常常会被母亲训斥,说自己已经过了放纸鸢的年龄了却还整天沉迷在这些玩物里,不思学习。

每当这时顾平安也只会老老实实站着听训,他嘴笨也着实不懂如何斡旋,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低头挨训。

但如果遇到这事的是他弟弟顾阙,这时候就得炸开锅了,他一定会不服管教顶上两句嘴然后被母亲追着揍,闹得全家都鸡飞狗跳。可这还不算完,他弟弟顾阙总是有哄好母亲的方法,不管方法是新的还是旧的总归是有用的,但这样显来顾平安就着实有些无用了起来。

顾平安每次挨训,有时还得是顾阙救场,三两句哄好了母亲这才把他哥从母亲的眼前替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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