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农庄[无限]+番外(166)
季风团队的人姗姗来迟。
前一日在玉米地旁被季风搭了话的那几个新人早已不见了踪迹,意料之中的事。骆雪的注意力被季风左眼的软皮眼罩吸引了过去。
岑寂遮在帽檐下的一双眼抬起,略偏过头,给斜后方坐着的祁阳暗打了个眼色。
祁阳会意,丢了嘴中衔着的狗尾巴草,懒洋洋吹了声哨:“祁月,我去撒泡尿。给哥看着点东西啊。”
祁月抱着胳膊坐得笔直,目不斜视:“快滚快回。”
他嘿嘿一笑,晃晃悠悠站起身,往季风团队的方向走了过去。
途经季风身侧,他眼珠一转,趁其不备狠狠撞了一下季风的肩。在季风曲肘反击时他手速极快地揭了他的眼罩。
季风一胳膊肘撞到了他的腹部。祁阳捂住肚子哎呀了一声,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捏着嗓子告状:“七爷,他打我!”
“……”这尴尬的演技属实是没眼看。祁月单手捂眼,把脸转向了一边。
眼罩摘下,季风没了眼珠的右眼霎时暴露在人前。
周围的视线齐刷刷聚在了他缺了颗眼珠的右眼上。没有眼珠支撑,他右眼的皮肤皱缩成一团,惊悚异常。
有人被他这空洞洞的眼窝吓到,倒抽了口气。
季风一拧眉,转头看去。眼风扫过,抽气之人惊慌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想死啊你!”丁执强恶狠狠扑了过去,抢走了祁阳手中的眼罩,匆匆递回。
季风不疾不徐地拿回了眼罩,低头戴上。再抬眼,他的目光落在了勾唇看戏的岑寂身上。
见他看了过来,岑寂嘴角勾起的弧度愈深。
“七爷果然好算计。”季风冷着脸道。
岑寂从鼻腔里哼出声笑,不置可否。
“祁阳,”祁月朝起身拍裤子的祁阳招了招手,“滚回来。”
祁阳“欸”了一声,转身折返,不忘回头冲丁执强挑衅比了根中指。
丁执强骂骂咧咧了几句,撸起袖子作势要跟他打一架,被身后的同行人拉住了。
周围闹哄哄的。
骆雪在一片乱声里短暂回顾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她分明记得,季风不知打哪儿得了强大的自愈能力。可他的眼珠,也是真真切切的没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暗自思量了会儿,没能琢磨明白,低着声问一旁的岑寂:“季风,他的眼睛怎么……”
岑寂揣兜摸出颗薄荷糖,往她那侧递了递:“大抵,是被昨晚遇到的那群毒蜂分食了吧。”
听他这话的语气,他显然是什么都知道。
骆雪拿走了他掌心里的糖,仍是有些许不解:“可他不是有自愈能力吗?”
“只是自愈而已。就算是不死之身,也有其破绽。”岑寂道,“他的自愈能力,有前提。断了的肢体或破碎的器官在一定范围内还能有机会粘合重组。如果是被吃了,或是没能追上蜂群,被摘下的器官超了范围坏死了。那就没办法了。”
话听到这,骆雪心里有了底。她往正同手下人说话的季风那侧偷偷瞥了一眼,一手拢在嘴边,凑到岑寂耳边问:“你干的?”
岑寂掩在帽檐下的一双眼抬起。仿着她的模样,一手拢至含笑的唇边,声愈低了几分:“我干的。”
以恶制恶,是他惯用的手段。
骆雪对此并不觉得讨厌。甚至,在看到曾暗害过她的季风得了这样的报应,隐隐还觉得有些痛快。
可能,她与“七爷”之间,并无太大不同。
“啊——”
祁阳的惨叫声瞬间引起了又一阵骚动。
骆雪回神看去,恰瞧见一短发女人举着根粗棍狠狠敲了祁阳的腿。她偷袭完,提着带血的棍匆匆退至丁执强身后。
原本安坐一侧的祁月顿时变了脸色,一个箭步猛冲过去,踹开丁执强,一把揪住短发女人的头发将其撂倒。
弯刀锋口抵在了女人的脖子上,祁月眼底满是杀气。
祁阳及时出声,才阻了她险些将人一刀砍死的行径。
对于这样的骚动,两个团队的领头都好似感知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
一个在悠闲吃糖,一个在整理眼罩。算是一种默许,对周遭的乱象并没干预。
祁阳的腿伤得不轻,破了皮肉断了骨头,鲜血淋漓。
他被同行人架住,坐到了祠堂前的台阶上。伊桃拿了药箱过去替他医腿,摸到碎骨时他痛到眼眶泛泪,却还龇着牙与一旁紧皱眉头的祁月贫嘴。
季风队搞偷袭的短发女人也没落着好,被祁月掰断了两只手。短发女人伤了手,就算忍着剧痛也拿不了玉米袋。
她被队中姗姗赶来的队友捡了漏,抢了她的玉米袋子。
一直在装失聪的季风突然间有了反应,朝抢夺袋子的人勾了勾手,待那人心惊胆战地走了过去,他摊手要回了袋子。